无妄之都_第五章(3)

“我的敌人尊重我但是我的国家呢，看看现在我变成什么样了？！”莫天然对着听筒怒吼着，忽然感觉身上的旧伤也在隐隐作痛。
对面沉默了许久，似乎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吓了一跳“请你注意自己的语气中尉，这场战争中我们必须要取胜，不仅仅是王的命令，也是为了保证我们人民的安全。”
“你看看这个实验都死了多少人了，不要再拿着你那些所谓可行的理论来让我们送命。”
“中尉你是个军人只要服从指挥就好，这次是个意外，具体需要做什么工作后期会通知你。”说完对面便挂掉了电话。
只会躲在后面喋喋不休的贵族，有什么资格安排别人的死活……来到后方军事基地的莫天然身体越来越差，上一次战役由于使用了未完全确定安全的“身体机能强化”导致透支过多生命力，现在经常会感觉到头晕。
莫天然拔下身上所有的仪器连同点滴，他知道这会是什么后果，但他还是做了。
赤着脚一步一踉跄出了帐篷踩在雪地里，眼神没有聚焦。
“那边还没消息？”莫子没有阻拦他，只是默默跟出去扔给他一件披风。
“只是为了无妄之都，值得吗？”莫天然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血液顺着胳膊滴到雪地上，展开几朵苦涩的花。

“我也不理解，但如果是寂白的话做出什么事情都很合理。”莫子拽着对方的衣领硬生生把他拖回帐篷，随手扔在地上后又投入了实验中。
“两天了，休息一下吧。”
“我还有事做，有我必须要坚持的东西。”
莫天然就坐在地上一言不发，良久后活动了一下已经冻到僵硬的身体“莫子……”
“怎么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莫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和莫天然四目相对“这很重要吗？”
“不，我就是想知道。”莫天然从地上爬起来坐到莫子旁边的凳子上“你为什么对所谓的神那么信任，为什么会愿意给寂白做实验员……还有其他的很多想问你。”他就像像易折的钢或者绷得太紧的弦，好像突然有些不认识面前的老友。
莫子无力的抱紧双腿，盯着破损的木地板思考着“可能过段时间会回答你，但不是现在。”
“好，那我等着。”
俯瞰这片荒芜就像是一条条迷宫,想要伸手去触碰却频频伸不到尽头，而迷宫尽头的寂白并不关心这里发生的一切，刚刚举办过宴会的他瘫在椅子上像是睡着了一样，身边散落的是拆开过的礼物，每一个都腐朽又反射出绚烂的斑点。
“恕我冒昧陛下，他们回来了。”侍从小心翼翼的附在他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