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诡谈】路逢无头鬼,原是冤仇案
难劝恶人归善道,哪有奸邪积阴功?
上回咱讲到,小杨家里的事刚刚太平,正与我在蜡阡儿胡同(老北京叫蜡阡儿胡同,但现在叫阡儿胡同或者腊竹胡同)吃炙子烤肉,正吃到一半,忽闻身后一桌的两位聊起来一桩“鬼事”,把我的心一下子给勾了过去。
身后这桌儿人,一共两位,都是五十岁上下的光景,一位是个大胖子,刮了一光头,浓眉大眼,话不多喜怒全在脸上,活脱脱一个寺里的怒目金刚,另一位瘦高条儿,看着很文弱,理了一个寸头,长眉细目留了点儿山羊胡,不说话时像个教书的先生,可一张嘴满口的京片子,倒像是个江湖上说书的。
细听之下,这二位口音就生活在北京南城一带,正说的是他们俩都认识的一个人,被称作——老罗,究竟是干什么的并不清楚,可听他俩的意思,这位老罗会偶尔开开网约车赚点零花钱。
老罗这件事大概发生在农历十月一,民间管这日子叫——鬼穿衣。说来这日子本来没什么,不过是种民间祭祀往生先人的民俗传统,说是每年这一天可以,是可以给往生的先人们“烧”一些衣物,以表哀思之情的。只是,这朗朗乾坤,总有个把例外,生出一些诡异出来。
这回刚刚好,老罗就赶上了,话说那一天晚上老罗拉了个奔西五环外的活,把客人送到地方大概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老罗一看都这个点儿,也没什么活儿可拉,要不就收车回家吧!于是,掉头往市里开。
开到长辛店杜家坎环岛,老罗下意识看了下后视镜,发现大马路当间立着一位穿军大衣的人,由于灯光昏暗,看不清具体长相,只是觉得这人个子不矮,得有个一米七八往上。老罗觉得纳闷,这大晚上在马路当间杵着干嘛?而且虽说天气有点凉,也不至于穿上军大衣啊!于是,又看了一眼,这穿军大衣的已经不见了,老罗心说这人大概是已经走了。
开了一会儿,正要上京港澳高速的时候,正好赶上过卡车,老罗就把车靠在路边让一队卡车先过去,自己先抽根烟,停了大概不到半分钟,老罗又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这时他惊异地发现那个穿军大衣的人正好就立在自己车后面十几米的马路正中间,老子心里立时“咯噔”一下,心说这位是个什么呀!跑得再快,也不能就跟我这车差十来米啊!人一奇怪,就架不住多看两眼,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可把老罗吓坏了,刚刚是因为光线不好,看不太清楚,这回这位“军大衣”就站在路灯下面,那么高的一个人,竟然立在当街,竟然是没有脑袋的,一米七八左右,却只到肩膀,脖子上面竟然空无一物。
老罗就感觉自己头发从后脑勺开始,一根儿一根儿地立起来了,手立马就开始哆嗦了,他这时就希望后面这位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赶紧想把车发动了好走人,这时他发现事情绝了,这车钥匙死活转不动,油门也是死活踩不下去,他心说不好赶紧看了眼车后边,刚刚那个“军大衣”正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来。他甚至都听到那“军大衣”的鞋与马路摩擦的声音了。
“军大衣”越走越近,老罗头皮是越来越麻,他心说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拼命的去开车门,希望能逃出车去,可想而知自然是开不开的。许是求生意志强,老罗突然想起一块拉网约车的一些哥们儿,平时经常说些晚上撞上邪的经验,他想起来有一条是骂脏话能暂时制住邪祟,于是老罗把这辈子能想起来的脏话全想起来了,这一通骂街啊!骂的都快没气了,突然一拉车门把手,这车门能开开了,他赶紧窜出车,玩命的往人多的地方跑,身后一直传来那个“军大衣”走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