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恍惚(3)

“果然没有那么便利的方式吗。”
“你以为呢？生灵一世只有一具肉体，即便是自我复制的微生物，被制造出来的家伙也早已不是原来的自己。所以珍爱生命四个字并不是人发明的，它是神的旨意。”
听到小姑娘提到神，艾克西尔忽然冷笑起来，在他的世界里金钱可以买到一切，即便是生命也不例外，至于感情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依然可以被钱左右，因此在他眼里，钱才是那个世界的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只是没有碰对人。记住了小子，神造了人，人造了钱，可他们永远是三个不同的事物。”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只有自己能左右自己，用钱的人太在意这“东西”的意义，而忘记了钱只是个代表，黄金可以是钱，牛羊可以是钱，你自己也可以是钱。所以比你低维的东西并不会左右你，问题是你想怎么为人，怎么活。”
少女的话使男人沉默，想不到教自己道理的居然是一个年纪尚轻的女孩子，传统的观念让他无法认同，但当他抬起头看到少女认真的眼神，一个晨星般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
——也许，是我错了吧。
是的，本该病死的自己，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孩，一段充满光辉的歌谣，半块有些硌牙的面包。那是金钱以外的梦幻，一个永远不该忘却的记忆，但现在已经不算活人的自己却找不回她的模样，也许这才是真正可笑的。

“俊朗，告诉我，怎么才能把这个身体弄活？”
“不计较过去了？一路上都没见你着急，这是怎么了？”
女死神一脸惊愕的看着一旁的男人，艾克西尔没有回应，也许生活教会他物质至上，那次相遇是他唯一想要守护的东西。女孩莞尔一笑，没再多说什么，打个响指的瞬间，一众骑士术师齐刷刷地出现在厅内。只见银发少女转身坐上宝座，一股王者的气魄跃然于身，右手一挥，众人纷纷跪拜。
“我记得我不在的时候，有些部族来找了不少事。”
“是的领主，带头的是炼狱部分的火蜥王。”
一听是火蜥部族，银发死神来了兴致，双瞳深处透着腥红，冰冷的微笑宣告着火蜥王的死期。
“好！就它了。传令！明日进军炼狱，诛杀火蜥王。我要把它串在我的城门前当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