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一之上·第十二回(4)

火焰与雷霆碰撞，如山呼海啸。巨大的能量再度迸发，在场的所有人那一瞬间都间歇失聪。
待听力恢复，山谷已经一片寂静，只有寒风猎猎作响。
“我们后会有期！”岱粲不甘的声音从谷前传来。
“他们撤军了！”夏深化为龙身在谷顶高声嘶鸣，“我们守住了潜龙谷！”
山谷里顿时响彻一片欢腾。
“先生！”光墙碎裂了，郝瑜连忙上前扶着喘着粗气的羽琛，“您还好吗？”
“不碍事。”羽琛努力直起身子，笑了笑，“我们赢了。”
“您拯救了龙族，先生！回营静养吧。您的脸色不好。”夏深飞到羽琛的面前，关切地说。
“是啊，也难免。”羽琛手搭在夏深肩膀上，挤出一抹笑来说，“我好久没用自然之术了。”
这一战后，岱粲元气大伤，退守碧落桥之后修整。此后虽多有进攻，但总不如此战威胁之大，未能进一步进军。
在羽琛在潜龙谷鏖战时，永夜城这边，逐光者也正在筹划一场属于他们的战争。
永夜城得天独厚的昏暗环境对于影之术的修炼大有益处，逐光者们经过多天的学习，已能初步掌握迷雾、致幻、短时隐身等简单影术。
一日，孩子们坐在一起闲谈。
“你们知道吗？永夜城以前是有光的。”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孩子说，“我小时候，还记得永夜城是有一个大月亮的，虽然没有太阳亮。但比城主这个亮多了。”他指了指羽琛挂在府邸正上方的月亮。

“我也有印象。”羽涵本在整理书本，听到这些话连忙迫不及待地跳过来听，“说下去。”
“人们说，那是国家派多名魔法师共同制作的月亮，是给永夜城的恩赐。但好景不长，血月帮将月亮击落，藏在一口井里，就是城北那口沉月之井。永夜城这才陷入黑暗。”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孩子问。
“为了帮助他们做坏事。黑夜是最适合做坏事的时候，所以他们让每天都没有白天。”
“或许那个月亮里面有魔法能量。他们想要利用。”
“我觉得，他们可能借此行为，表示一种对国家的挑衅。”
……
孩子们七嘴八舌说开了，只有羽涵没有说话。
“涵姐。”一个孩子叫她，“你在想什么啊？半天不说话。”
“我在想。我们能否把月亮捞起来。”羽涵缓缓地说。
此言一出，大伙都静默了。
“涵姐，你不是开玩……”
“我不是开玩笑。”羽涵坚定地说，“逐光者已初步通习了影术，加上我们本就是帮内人的微妙身份，我们完全可以把月亮重新放回永夜城的天空。这也是为城主分忧。”
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一声脆响。众人抬头望去，羽琛留下的月亮像断了线的风筝飘落在地。
黯淡的圆月上印着血色的弯月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