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极寒——66.《待黑夜迈向毁灭》(3)

星南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或许阿冶的嘱托没有错。他们一直让自己尽量稳定精神状态，这样在接入意识空间后双方才会保持稳定状态，可现在却是最糟的情况，如果汎凝没有被袭击，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汎凝听到背后带有哭腔的的叫声，她僵硬地回过头，用几乎破损还带有电流的声音说道：
“我会保护你。”
话音刚落，汎凝托起成捆的钢筋向刚刚起身的巨鹿冲去，地面擦出火花，扭曲的声音伴随带有电流的吼叫声，她越过地面上的简易堑壕，以投枪姿势将手中的成捆的钢筋扔向尘埃。
汎凝的机体不时冒出电流和火星，星南知道这样下去嵌合人很快就会失去所有能量，可能在下一秒她就会彻底瘫痪在地上，如果巨鹿还有行动能力，一切付出都将化为无用功。
在几声清脆的碰撞声后，几根钢筋又从尘埃中飞向她们，星南隐约看见无数根舞动的血管在尘埃中乱舞，它们寄生在巨鹿身上，或者本身就是巨鹿身上的一部分。
汎凝侧身躲开飞向自己的钢筋，随后跪在地上，低着头，好像雕像一动不动，肩部两侧冒出青烟，火花和电流在身体从身体关节处冒出。

星南连滚带爬跑到汎凝身旁，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汎凝脸部的仿生皮肤破损不堪，裸露的机械关节和装甲板上的凹痕更让她心痛和绝望。她不知道为什么救援小组要袭击她们，不知道这次狩猎最终目的究竟为何，但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咳咳...我，知道了，汎凝，我和你一起，我们一起...”
星南从杂乱的脑海中腾出些许平静，她集中心神，试图用自己从不知道的方式，去连接汎凝的意识空间，这一次她要主动深度接入汎凝的意识空间，不顾一切后果。
“对不起，对不起，让我们一起..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汎凝跪在地上突然抬起头，她和星南一起发出震天尖叫声。
下一秒，星南瘫倒在地上，她感觉无数种思绪顿时涌入脑中，自己不能承受的重量就压在大脑中。血液和翻腾的浪花，一瞬间淹没纯白色的意识空间，她隐约看见站在旋涡中的汎凝，身穿黑色礼服，悲伤地看向盘旋于周身的数据流。
她再一次眨动双眼，发现汎凝已经站起身，她全身颤抖着，不断纠正自己扭曲的身形。而地面同样传来巨响，恢复状态的巨鹿同样向她们的方向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