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的浩劫》第二章 时代与恶魔(3)

群山在红色的晚霞上留下一道弯曲起伏的剪影，夕阳映照在艾木哲德的雕像上，它的神情看上去比起往日似乎更显得严肃深沉、意味深长。在人伸手能够到的高度，被冲锋队或路人用记号笔或小刀留下了许多侮辱性的话语和词汇。诸如“骗子”、“恶魔”、“他的恩惠都不过是为了统治”、“反对自由的疯子”种种。
娜咱海独自一人用锉刀和抹布默默地清理着这些文字，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向艾木哲德倾诉，也不知道该向这位未曾谋面的伟人说些什么，她只是在一言不发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喂！你在干什么！”几个身穿深蓝色服装的冲锋队员叫住了她，他们虽然有一样的制服，但是有的人缺少标志，有的人歪戴着或没有帽子，有的人穿的是便装裤子，有的人敞着怀。一队人竟然找不出一个着装整齐的队员，也看不出谁是队长。冲锋队是比列加就任领导人后才成立的一支独立政府队伍，但他们并非公务人员，而是面向社会招募的一些闲散人员，负责批判前两任国家领导人的思想，在政治问题上“拨乱反正”。而实际上，他们更像是一群被赋予了正义理由的土匪而已。喊着“革命”的口号胡作非为，但却连“革命”是何物都不清楚。

娜咱海双目无神地拧一下毛巾，没有理会他们。
“我tm问你话呢！”刚刚发言的冲锋队员觉得自己的面子受了挫，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给了娜咱海重重一耳光。
娜咱海扶着雕像站稳，几个冲锋队员晃晃悠悠地围了上来，歪歪扭扭地站着，其中一个人随地吐了口唾沫。
“你在干什么？啊？在擦掉这些正当批判的言论吗？我告诉你！你这是在为旧势力打掩护！呃……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刚刚那个冲锋队员挠着头思索着。
“包庇。”旁边的人提醒了一下。
“对！你这是包庇！包庇旧势力对人民的欺骗！打压真相的发声！”他一下子似乎来了劲，更有了抬头挺胸的精神，努力地让自己像一个判官一样，义正言辞地用食指指着娜咱海。“你你这种行为就是在反对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