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的浩劫》第二章 时代与恶魔(2)

“来来来，你给我起来。”
她们所称呼的施暴者，就是取代了旧村长就任的新村长的女儿——吉娜，她一边说着一边一把抓住娜咱海的头发将她拖起来，娜咱海挣扎着将双腿弯曲着支在地上。
“跪下！”吉娜大声命令着。
娜咱海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澄澈的光芒，心如死灰地望着眼前的同学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即便有，那个人也会立刻被扣上“反对自由”的帽子。
“叫你跪下你就跪下！”人群中又有一名学生高喊。
“听见没！你这个败类！”又一名女生呵斥着娜咱海。
“跪下！”“跪下！”人群中一声又一声命令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理所应当，一声比一声更显得有正义感，更像个审判罪人的大英雄。

娜咱海的注意力已经恍惚起来，新来的老师们取代了旧的教师团队，义正言辞地在艾木哲德修建的学校中批判辱骂着艾木哲德。在课堂上、课本里，她引以为傲的爸爸被描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强风”中像她爸爸这样的士兵们对反对派和部族宗教势力进行了怎样冷酷的清洗，被十倍百倍放大后告知给了包括娜咱海在内的所有学生。
一个男同学怂恿起自己气球一样一戳就破的勇气，尝试着在旁边踹了娜咱海一脚。紧接着大家见有人起了第二个头，立刻抓住这个“惩恶扬善”的机会好好发泄一下自己作恶的欲望，胆子小的同学也跟着风在旁边寻找着参与的机会，就像是一群围上食物的苍蝇一样，他们一拥而上对着娜咱海的娇躯拳打脚踢。
娜咱海没有哭喊也没有还击，她只是像一具尸体一样倒在冰凉的地砖上，她明白自己为什么被这样对待，她知道他们中有许多人的亲人就是被爸爸这样的士兵杀害了，所以对她抱有怨恨是情理之中的。但她同时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在攻击自己时会像释放出了什么一样，挂着扭曲而令人作呕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