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荷鲁斯大叛乱17《流浪弃儿》第二十四章，渣翻(4)

然而，凯知道他们并没有被摧毁，他们还活着。
他记得打捞人员把他从他从星语室解救出来时。他记得他尖叫着，手指胡乱胡乱撕扯着，在噩梦般的孤独中咆哮和痴呆。他听到了船员们的死亡，感受他们每一个想法和最后一刻的痛苦，这让他走到了疯狂的边缘。经历过如此可怕的磨难是大多数人无法忍受的，凯知道，一个精神毅力较差的人最终将会和船员们一起死去。
长久以来，他一直嘲笑自己软弱和愚蠢，被自己的生存所困扰，并为他被迫听从的每一次死亡而责备自己。他现在知道，他的生存只是得益于他的力量和能力，他关闭了自己无法希望处理创伤的那一部分。足够多的人告诉他，阿戈尔号的失事不是他的错，有好的理由，也有坏的理由，但只有亲眼见证，他才能真正接受其中的真相。
而随着这一真相的出现，他得到了最终的启示。
荷鲁斯杀死帝皇的那天我就在那里。
这甜美的背叛。那是来自另一个时代话语。影月苍狼的战士说出了这句话，它本是一句玩笑，但它很快就会成为他口中的灰烬，成为那战士最最希望够抹去的痛苦记忆。这既是真实的，也是虚幻的。
凯看到了红厅。
深红色的光像油一样洒在他身上，厚重、缓慢、而令人窒息。那光芒笼罩着他，似乎世界上除了血以外再没有其他存在。

凯并非实体，或者他的身体已经被摧毁。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红厅就像一个生病的心室的内部，闪烁着奇怪的光芒，仿佛物理学的基本规律在这个不再适用。线条和曲线相交又分散，形成甲板、墙壁和天花板，彼此呈不可能的角度。
到处都在滴血，这难道是他的想象吗？
一面墙上的红光全息图显示了一个缓缓旋转的银色和蓝色的轨道，雾气在其大气层的低层荡漾。世界因战争而燃烧，当他看到熟悉的诺达菲克大陆的轮廓从暴风雨般的云层中出现时，他并不感到惊讶，云层像虬结的拳头一样聚集在景观上。
这里是泰拉，它正受到攻击。
凯没有任何形式的感觉，没有任何东西能给他一个线索。他是一个灵魂的碎片，一个意识的片断？是一个被动的观察者，还是一个即将发生的事件的塑造者？无论他如何转移他的意识，都没有重量或物质的感觉。
闪烁。时间在流转。
这是一场大屠杀，一个屠宰场，墙上挂着被解剖的尸体，头骨在钩子上晃动，就像野蛮人的骨头图腾。黑色帆布的旗帜在无风的空间内奇异的荡漾着，那些被加工在织物上的仿佛有了生命。
一场战斗已经在这里打响。或将在这里打响。它是或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斗，其结果还没有被整个宇宙所理解。这一刻，银河的诸多事务中这一划时代的情形下转变，只有他能看到，但很快它就会像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钟声一样，回荡在银河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