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兄妹（女篇） 其二(4)

她这才发现她的肘关节正不偏不倚架在我的身上，她连忙坐直了身子，我便大口喘起气来。
“对不起……”显然，她有些不知所措，脸上写满了愧疚。
“没关系的，你不应自责，”感觉稍微舒服些后，我这样说道，“当时是我没看车就往马路中间跑的。”
“笨蛋舰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刚拿回来的驾照，现在又被扣掉了！”话虽这么说，她眼中却没有一丝要责怪我的意思。
“抱……抱歉……”
“话说，舰长，你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布洛妮娅问道。
她看着我的眼睛，很显然，她迫切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我该怎么回答她呢？将事情的真相，将一切都倾付于她？我不可能这样做的。因为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的痛苦，我应受的罪，我不想让任何人替我分担。
“回答我啊，舰长……”她的眼中满是焦急，看样子，想逃避是不可能了。
“因为我失去了一切，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人罢了。”或许在她看来，我就算是吃大崩坏的老本，也不至于落魄至此。可是不管是我的身心、我的荣誉，甚至是那个曾经的自己，都被我一手毁了。如今的我已然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能这么说，”布洛妮娅瞪大了眼睛，颜面发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她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你还有柯里舰长，还有我们啊，休伯利安上的大家，我们都……”布洛妮娅话说到一半，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床头柜在右侧，而我的右臂不能活动，我只好尽力侧身用左手去够手机。布洛妮娅见状，赶忙把手机递给了我。
是哥哥打的电话，偏偏在这个时候……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哥哥温柔的嗓音：“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赛琳娜？”
“还好……”
“是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打算瞒着我吗？”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仿佛沉入了海底一般。我下意识看向布洛妮娅，可她就像在回避我似的把头偏向一边。
果然……
我平复了下情绪，随后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八年前，你亲口告诉我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却如一根钢针般，戳破了我所有的幻想。对啊，我使用那份力量的代价，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是我亲口告诉他的。可每次他打电话询问我的情况时，我都会强行摆出从前活泼开朗的样子，说自己过得很好，我也只会在他回家的时候收拾下房间，将满地的酒瓶和垃圾都丢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