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 鹭 霜 华 」(9)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无视身旁冷漠的神明，冲向了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我扶住她，才发现她的佩刀早已被拦腰截断，磨损的刀柄上，鲜红的血迹一滴一滴的下落，在地上画出了一道绝美而又凄凉的图案。她看到了我，嘴角微微的上扬，似乎对我的到来而感到欢欣。就在这时，那位神明突然发话：
“你是神里家的千金，究竟是为了什么，就连你都要来挑战我的威严？”
我看到绫华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点什么。满腔的怒火在我的胸中翻腾。我站起身来，充满戏谑的看着眼前的所谓神明，言语中充满了不屑：“她让我转告你一句古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我似乎听见了“杀”的声音，回头看见了那面象征反抗军的旗帜被高高举起，为首的正是反抗军的领袖。在他们身后，一道道亮丽的光芒升起，那是属于稻妻人民的心愿，那些心愿突破长空的桎梏，在空中汇聚成五彩斑斓的线条，将阴云笼罩的黑夜照亮。
那位神明似乎真的怒了：“你们可知，我施行眼狩令的原因究竟为何？！”
轻轻安置好绫华，我大声反驳道：“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不顾天下人的心愿，不惜天下人的安危而推行的法令，在我这儿，就是歪理！”

我举起手中的铁剑，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杀声，向着眼前的神明冲去……
七
我们的斗争，终于迎来了第一场胜利。
眼狩令终于如期废止，那位神明自称要寻求一种更加稳妥的路径来实现自己的目的。关于神明究竟有着怎样的一个脑回路，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在眼狩令废止的当天，我敲开了神里家的大门，迎接我的正是神里家家主，神里绫人。
“旅行者，是来关心家妹的吧？家妹的伤情已经得到控制，她会逐渐好起来的。不过，你这段时间来对家妹的关照，我谨代表神里家对你表示衷心的感谢。”神里家主真诚的说道。
我眯起眼睛，说：“你早知我跟绫华有接触？”
神里家主哈哈笑道：“家妹的那点小心思，作为兄长的我还能不知吗？倒是你的出现，坏了我一直以来的谋划，这么说来，你才是那个最不稳定、最能威胁稻妻安全的因素。”
我冷哼一声，就当是没听见他的指控。挥挥手，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给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封信好好保管，等绫华醒了记得交给她。”
神里家主接过那封信，嘴角依然保持这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待我走远后，他面朝着我离去的方向，深深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