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般(4)

“不然呢？”
张极又勾上左航的脖子，把人压得往下弯了弯腰。他闷哼一声，用胳膊杵了杵张极。张极却直接把他拉了起来，笑着朝张峻豪挥手：“先回去了，再见。”
张峻豪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啊。
平时倒是没看出来。
他笑着走向张泽禹，抬手摸了一把后脖子，垂下来的眼睛似是待捕的饿狼，搜索着四周各种无名的猎物。
“……走了。回去查查那个小娃儿。”他满不在乎地把迷迷糊糊的张泽禹从沙发上拉起，拍掉他在自己身上乱抓的手，“诶，劝你别动手动脚。”
“左航。”
“嘬航。”
“嘬昂。”
男孩倚在摇椅上，边翻书边回道：“嗯。”
张极望着他漂亮的侧脸，像是蒙了一层光。又想起来小时候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他还只有椅子这么高，坐在席子上玩托马斯火车，一转头就看到房间里探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他只当是小偷，喊了一声就跑去把人拽出来，结果劲使的太大，人一头扑到了他的怀里。

“你怎么偷东西还碰瓷我啊！”
小男孩也只是慌忙推开他，低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罗阿姨循着声音跑过来抱起张极，看了眼站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小孩，刮了一下张极的鼻子，笑道：“人家是左叔叔的儿子，来这里玩的，别欺负他啊。”
“……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上一痛，火辣辣的。张极猛的回过神来，左航冷冷盯着他：“还没玩够？”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了左航的胳膊，说自己走神了好像也不太好解释，干脆顺着他的话题道：“没啊。你再陪我玩玩呗？”
“没兴趣。”
张极也没想到会在学校里见到左航。十岁的时候左父辞职了，左航也彻底消失在空荡荡的张家宅子里，七年后再见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浑身是刺，不再像以前那样软软糯糯的粘人了，戳一下就鲜血淋漓，而他却只觉得奇怪，奇怪之余又有点惋惜。
感觉……一个很好的玩具被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