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金刚(2)

只找了间屋顶不落雪的房间，把窗补上，勉强对付。
燕归南依旧整天习武，院中积雪薄了，李菩提的指点也少了。
……
平坦的雪原，白与白相接，分不清远近。
远处，有人纵来，眨眼近前，踏雪无痕。
来人苍颜白发，一身黑袍，脚下轻功之快，惊了寺门扫雪的燕归南。
黑袍老人不顾惊异的少年，迈步进寺，“李菩提，你这老东西还没死？”
李菩提坐在殿前石阶上，“身子骨还硬着呢！等你死了再说！”
两人相视一笑，少年看到，两人眼里有泪。
黑袍老人带了酒，两人席地而坐，雪中对饮。
“你徒弟？”喝了几杯，黑袍老人问道。
“算是吧，要真是，我也不敢认。”
“为何？”
“归南，过来。”
燕归南依言走近，微一施礼。
“认识一下，伏须弥，我的老朋友了。”
“伏爷爷好！”
“别听他瞎说，我们是老敌人还差不多。”
“哈哈！当年我在西楚，他在西凉，两国交战，我们之间没少较量，不过早隐退深山了，过去恩怨已了。”
“了是了了，但你得承认，当年是我赢得多。”

“算了吧，当年的事，早都忘了。”
酒杯相碰，故往倒影于酒。
待燕归南走远，伏须弥压低声音，“不简单啊！”
“看出来了？怎么样？”
“不妙，凶戾太盛，很危险。”
“没事，我见过它了，有把握。”
“凭什么？”
“凭他飞升成仙。”
“那东西，万不可入恶人手。”
“信得过我？”
“自然。”
“这孩子，我看了十五年，没问题。”
“好，就他！”
“你不怕死？”
“早活腻了！”
“哈哈！”
两人大笑，震得冰棱坠入雪。
似刀，似剑，似戟。
经历的多了，谈不上亏欠，心思简单而已。
两人喝罢酒，推开寺院大殿的门。
燕归南跟着进去，尘灰弥漫，蛛网蒙面。
大殿屋顶破损，筛下些许天光。
大殿中央，映入眼帘，一尊佛像，法相庄严。
两位老人上前，点亮佛像前长明灯，黑暗似被融化，心压抑。
供桌下窜出一只老鼠，燕归南吓了一跳，紧跟在李菩提的身后。
佛前，三人跪下俯首，两老人在前，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