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与洋流（战双赛琳娜同人短篇小说）(2)

记忆中的歌剧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可惜的是自己的发声装置早已损坏。真是讽刺，身为剧作家的自己竟会在今天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过，并非没有办法。
同自己连接的终端中，断断续续的歌声以电磁波的形式流淌出。
却终是无人聆听。
［弗洛拉］
目光所至皆是生机盎然的乡村之景，青草自我脚下铺展开去，远处的小丘尽数为之覆盖。
“吹奏一支歌，关于神的羔羊。”我手执长笛，喃喃着《天真之歌》中的句子，信步而行。
这绝不会是实实在在地存在于空中花园抑或地球上的景象，但在意识海中，一切皆有可能。成为构造体后，我常常会于恍然中见到如是的景象，却从未意识到那就是我的意识海。
我将长笛举至嘴边，吹出一段悦耳的乐音。
不远处的羊群皆为此吸引而来。
只可惜，我并非那吹笛的牧羊人啊。
［赛琳娜］
我依稀记得，方才我的挚友艾拉面上的焦急神情。我竭力想勾起嘴角以使她无须紧张，却发现自己的机体早已脆弱到连这都无法做到了，即便那无声的歌唱已然停息。
我依稀记得，加百列将残破不堪的我藏匿于他的大衣中，一次又一次挡下艾拉镰刀的全力打击，我听到艾拉近乎绝望的哭喊，自己却终是无能为力，任凭加百列将自己带 离这废弃的空间站，带离同艾拉重逢的喜悦，再度坠入绝望的深渊。

于是，我回到了地球，回到了那个被帕弥什侵蚀得千疮百孔的地球。
赤色的潮水漫涌着，将我的躯体拥入怀中，铺展开我的长发。
就如戏剧般迷离，却是真切存在的现实。
我能够感受得到帕弥什正在肆意地侵入我的机体，红潮的虚影于我眼前闪过，却不想再去顾忌耳畔的喧嚣。
于是我抬起头，满天的繁星坠入眸中。
 [弗洛拉]
我吹着笛独自前行。
先前的乡野之景已然消失殆尽，幽暗的林地中生着鸢尾花，却已尽数凋零。
笛音骤然一颤，随后猝然停息，徒留其余音于这林地中徘徊。
四周寂寥无人——当然也不可能会有，就连先前被我笛音吸引的羔羊亦不知所踪。我执长笛的手自然地垂下，目光竭力想捕捉到些什么，即连我自己都不曾明晰那究竟是什么。
停伫于那一丛鸢尾花旁，我俯身拈下枯萎的一朵，不由自主地吟唱道：
 “怒斥吧，怒斥光的消逝。”
也正如我所言般，由叶间漏下的点点微光逐渐暗弱，直至完全褪去。我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转身在一棵树旁坐下，不知是自语抑或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