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66(8)

“你喝太多了。”
“胡说，我说话吐词清楚，不嚼舌头，走路也没有摇摇晃晃，怎么会醉了呢？”她摇摇晃晃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你醉了吗”
“醉了。”我撒谎。
“撒谎。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看人有没有撒谎却是天生的好手，你骗不了我。”她气鼓鼓说道，结果人没站稳，倒在了床上。
“真有这么厉害？”
“千真万确。不信？”她坐起身来，一把拽过我，两人躺在床上，对视着，我能感受她浓烈的鼻息。
亲吻。
我不知道是她吻了我，还是我吻了她。
这是一个又长又湿的吻。
一吻天荒。
“我是女人。”我说。
“我知道。刚才一摸身体就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你听说过天使吗？”
“什么？”
“有一种生物叫天使，是男也是女。他们堕入凡尘，在欲望中瓦解，在红尘里轮回。”
“我是天使？”我问她。
她没有回答，反而脱下了我的衣服，道：“你现在快乐吗？”
“快乐。”我躺在她的身边，看着黢黑黑的天花板。
“忘掉那些悲伤的事情，我们就会很快乐。”她说。
她睡着了。
我也睡着了。
Part3
前天夜里她没有回来，昨天夜里也是。

因为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我特意买的风铃，孤零零地挂在柜子上，一动也不动。我多希望她发现这个可爱的东西，那时候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躺在她的床上滚来滚去，心里溢满了说不出的沉闷，我很担心她。
她是一个杀手，杀手杀人，也迟早会被人杀死。
黑塔的信使吩咐我，让我将五根银针交给她，我知道这东西是用来提醒她，任务时间已经过了五天。
正午的时候，我决定出去找她。
我记得她用过的火柴是花前楼的，泡的茶是月下楼的，吃的糕点是刘家糕点，用的粉脂是薛家铺子，我早已记下的她的所有习惯，定好了计划便顺着地点一个个找了过去。
实际上我根本没见过她，茫茫人海里，我又怎么能找得到呢？我明白这一点，却还是止不住寻找她的心情。就这样一次次毫无所获，直到花前楼不让普通女子进去，最后我只好进了月下楼。
在这里，我见到了一个绿衣女子。
我看着她的时候，她好像也在看着我。我们擦肩而过，她身上的香水味很独特。
她在不在这里呢？她究竟是什么模样？她会不会认出我来呢？
我不知道。
我心里有一种痒痒的触感，对了，是奇迹，那一定是奇迹。
但是奇迹没有发生，我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