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润《我看过你的寥寥一生》(16)

难道，这就是史册上的“造反”。
左航点点头：“但怎么可能抛弃这座城的百姓……”
陈天润知道这仗必打不可，历史的齿轮还是在按照原来的轨迹在转……可是劝左航抛下百姓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陈天润红了眼眶，声音有些颤抖道：“必须打。”
两日后，西凉开战，陈天润待在军营负责后勤，百姓们自发的送来了粮食，士兵们的吃食有了着落，但西凉攻势太猛，左航每次从战场上回来都会新伤叠旧伤，更别提那些士兵们了。
陈天润处理着士兵们的伤口，有个高大的士兵兴冲冲的跑进营帐，大声道：“陛下要御驾亲征！我们一定能赢。”
一时间营帐内兴高采烈，士兵们像是顿时充满了干劲，只有陈天润笑不出来，这哪里是御驾亲征，这是亲自问罪了。
夜里，陈天润坐在左航的营帐里，左航看着京城递来的消息，寒意逐渐蔓延全身，陈天润想到什么，他道：“左航，死遁吧。”

“七日后圣上的军队就会到来，就在和西凉的最后一战里，我会留下告诉所有人你已经死了，尸骨无存。”
左航目光移开那几本折子，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道：“好。”
陈天润有些紧张：“可说好了，你真的不能回来，你在镇凉等我，一定不能骗我。”
左航笑了笑：“不骗你，到时候我们找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生活，永远也不回来。”
陈天润抱紧左航，他害怕历史重演，他很想要改变他的结局，他不想左航死，一部分是因为他不该死，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爱他，他原本只是想要做一个历史的旁观者，可是此刻他也已经被卷入历史的漩涡。
那日还是到来了，陈天润在王府里迎接圣上，左航在城外厮杀，他的心里回荡着城外的打杀声，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康苏的雪越下越大，下的他有些心慌，陈天润让阿宝等人去看看圣驾到了何处，自己站在廊庭下，指甲嵌在血肉里，留下明显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