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下）(3)

他再次抱着枕头来到房间时，左航已经睡得差不多了，微眯着眼有点疲惫的抬头，无奈道：“你怎么又来了。”
张极沉默着挤上床，缩在被窝里，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左航的额角，喃喃着说他又想起老师了，左航也只是就那么看着他，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呼出的气息缓慢的喷在脸上，暖烘烘的。
“别想了。”
左航伸手去解他的衣领扣子，微凉的指尖探进衣服里，刺激着那点自从远古以来就保留了的yvwang。张极握着他的手，凑过去吻他的眼角，情乱意迷间，他又想起来之前在小公园时，左航窝在他怀里哭的样子，泪珠染湿了校服，指尖搭在他的后脖颈上摩挲，沉默中的悲伤流入心底，宽阔的天地尽头握不住一滴眼泪。暝色渗入黑夜的最深处，他们好像站在悬崖边，摊开自己的过往。
左航总是懂得怎样安慰别人，笨拙但直接的手段，舔舐着彼此的伤口。“流过的血总会成为值得怀念的过往的。”他这么说。
张极只是默默把脸埋到他的锁骨里，黏糊糊的触感让人感到舒适。黑夜中人影融为一体。
单老师其实挺像左航的，从某些方面来说。

同样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情有独钟，同样丢三落四，同样懒，只想窝在家里一动不动，喜欢吃新鲜的东西，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直工作。左航毕业后就去开了一个画室教人画画，后来被一个有收藏癖好的公司高管看上，画的画被买了下来，在展览上展出。
左航倒是没那么喜欢出名，靠在张极肩上无聊的描摹着人像，学生们则笑着说张教授又来送左老师啦，张极则笑了笑，把西瓜塞到他的嘴里问他甜不甜。左航皱着眉咽下去，说太咸了，是不是盐放多了。然后看着他自己也尝了尝，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去吻他，说他怎么这么笨，什么都信。
张极垂下眸来，在心底偷笑。
一句笨换来一个吻，不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