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者自话(3)

当然了，作为一个足够精明的人他总是有办法不让自己显得难堪——每当沉默来临，他总会喊出纲领里的那句朗朗上口的口号——要为大多数的幸福而战斗——他总能很自然地在一片安静中喊出这句话而又不显得唐突。
(对其技巧的掌握，他显然已经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了)
他尽量喊得大声，但仍觉着不够坚定，便忍不住地又多喊了几声——
”要为大多数的幸福而战斗. . . 要大多数的战斗. . 要为大多数幸福的战斗. . . . . ”

他愈发激动，脸涨得通红，眼里也终于挤出一滴泪来，他突然想起那座伟人抬着手臂凝视远方的雕像。
“如果这时我也抬起手肯定也变得高尚了, 那样岂不更好？” 
便也模仿着抬起手来注视前方——一堵结满了蛛网的墙，他深信墙的后面就是他的前方——“大多数的幸福”，于是便更用力地凝视了，认真的程度就好像有那么一瞬他真的懂得了什么是“大多数”，什么又是“幸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