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提】亲密关系（上）(3)

在柯莱放松了戒备，将要沉沉睡去时，她恍惚听到赛诺对司机说道：
“回家。”
车到地方了，柯莱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当提纳里轻轻推了推她时，她小鼻子皱了皱，发出不耐烦的哼唧声。
提纳里笑了笑，向赛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女孩抱起。
他无视家中保姆和管家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上了楼，将柯莱放到了为她专门准备的房间里。赛诺随后拿着柯莱称得上简陋的行李进来了，二人望着女孩的睡颜相对无言。
“出去说吧，她很累了。”提纳里悄声道。
赛诺闷闷点头。二人退出房间，但仍有些尴尬似地，谁都没先开口。
“她太瘦，需要与厨师说一声，好好补充营养。”提纳里率先道。
“……你好像很喜欢她。”赛诺淡淡垂下眼。
他得到了提纳里意味不明的一声轻笑。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如果我说不喜欢的话，你会把她送回福利院吗？”提纳里自顾自地越过他，留下微微尖锐的嘲讽。“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只留赛诺一人立于原处，眼中的光明明灭灭。
提纳里换上宽松的睡袍，靠在书桌旁，手里的《须弥植物志》却半天没有翻页。良久，他心烦意乱地吐了口气，将如砖块般厚实的书籍重新放入书架。
他与赛诺分居将近半年，他们如履薄冰的婚姻也已维持了四年。
四年前，他从未期望过自己会结婚。他以为自己会一辈子背靠生物学研究孤独终老，就像璃月典故中的尾生那样，固执而不知变通地抱着自己的信念溺死。
与赛诺产生纠葛，大约称得上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变数。说起来他是感激赛诺的，如果不是他在四年前把烂醉如泥的自己背回宿舍，他可能被不知名的人捡尸，醒来之后将那人千刀万剐。
也怪他色欲熏心，当素来沉稳的赛诺用冷水给他擦脸时，慌里慌张不敢乱瞟的眼神和哪怕深色皮肤也掩盖不住的面部红晕，让他好笑之余也觉得可口。
赛诺给他倒了一杯水，注视着提纳里仰头咽下，小巧的喉结一滚又一滚。似乎是觉得热了，原本被严严实实系到脖颈处的衣扣被解开一颗，露出的锁骨如白玉般细腻，在灯光下莹莹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