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话、噩梦(3)

健森和孟宇一走出排练厅，就看到和他们一起出来的学生灰飞烟灭了。最奇特的是排练厅外除了门口的一小截走廊是存在的，其他地方都是浓浓的迷雾。
“需要解说一下吗？”健森猜到了孟宇的疑惑。
“简要说明一下吧。”孟宇确实也想了解一下梦境相关的知识。
健森摆出了一副老师讲课的架势：“梦境这个东西，其实和我们玩的3D游戏很像。显卡只渲染屏幕上能看到的部分画面，超出屏幕的部分也会进行一定的预渲染，但更远的地方就不做渲染了。因为渲染了你也看不到，纯粹是浪费系统资源。而梦境也一样，刚才排练厅的场景是梦境主角所处的环境，所以被展示了出来。我们所处的楼道，是主角即将来到的地方，所以也被预先展示了一部分。至于接下来要展示哪一部分，就要看导演打算去哪儿了。我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作为曾经游戏公司的美工，孟宇太了解电脑显卡的工作原理了，但他依旧有些疑问：“那为什么黄玮的幻想空间那么大，都被渲染得很细致，而且同屏现实的人物、怪物成千上万。”
健森继续解释道：“电脑不也分高配和低配嘛，那个黄玮一定是某个领域的天才，所以他大脑的中央处理器和内存也比常人的强大，所以能一瞬间展示出一个庞大的空间，以及大量的事物。你再看看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看来这个导演的智商和能力都是虚有其表呀！”

孟宇指着不远处的迷雾说：“我们能走进那些迷雾中吗？”
健森皱了皱眉：“能是能，但会发生很多不确定的事情。一般情况是自己会醒来，毕竟那是还没有运算出来的区域，你可能会变成一堆残破的数据，然后被清理出去。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会闯入其他人的梦，你身体里的另一个家伙刚才不是也说了嘛，梦本身是一种很奇特的空间，也存在于宇宙的某个角落。人与人的梦有可能会离得很近，而且这种情况并不罕见，所以我也常常利用这种机制在很多人的梦境中随机穿行。与你认识的那次就是这样莫名其妙闯进去的，本来我进入了一个正在做噩梦的人梦中，被一大群妖魔鬼怪追得无路可逃，最后跳进了迷雾，结果到了更恐怖的地方。”
孟宇基本上听明白了，而且似乎还领悟到了什么：“看来相同类型的梦境在坐标上也会比较接近，如果我现在跳入迷雾，如果没有醒过来，就很有可能进入另一个变态虐待狂的梦中。”
“没错！”健森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时排练厅内传出了彩馨大喊的声音：“导演，别这样！”话音刚落排练厅的就被打开了，楼道被展示的空间突然变大了很多，看来导演也要出来了。
“憋气！”健森一把捂住了孟宇的口鼻，孟宇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只见彩馨从他俩面前跑过，导演也跟着追了出来，但这两个人就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孟宇和健森似的继续向走廊深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