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马吕斯(3)

吉诺曼先生崇拜波旁王室，以至于非常痛恨别人赞赏共和制度，一听到年轻人提起革命，就会脸色铁青的破口大骂，甚至会激动得晕倒在地。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女儿嫁给奥斯特里茨的英雄，他总认为是家丑。
小女儿的丈夫，也就是马吕斯的父亲名叫彭眉胥。他曾经在战场上名噪一时：在美因茨战争中，他和其他十一个人，阻击了赫斯亲王的全部人马；在意大利前线，他是和茹贝尔一起保卫坦达谷的三十名军人之一，这次战功让他晋升为中尉；在诺维，他的老长官茹贝尔牺牲了，他领着步兵乘船攻打英国运输舰，并俘获了舰内运输的全部人马和物资；在奥斯特里茨，他参加了反攻，击退了俄皇禁卫军骑兵队，得到了一枚十字勋章；在艾劳，敌人疯狂进攻，他所在的83人的连队，经过两个小时的恶战，只有三人活着离开了那坟场；在阿尔内勒迪克，身为上尉，他用战刀砍翻了10名哥萨克骑兵，救出了自己的下属，同时也被敌人砍的遍体鳞伤，仅从右臂就取出了27块碎骨头；在滑铁卢战役中，他是铁甲骑兵队队长，在他夺取了月亮堡垒的军旗后，拿破仑皇帝心头大悦，冲他高声说：“你是上校，你是男爵，你是荣誉团军官！

……”
他的英勇，难以尽述。
不过，王朝复辟了，彭眉胥除了退役时那份微薄的骑兵队队长的半薪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所谓的修养，其实就是被送到韦尔农受监视。当局对他的上校军衔和男爵爵位一概不承认，还总是奚落他。不过，只要一有机会，彭眉胥就会不失时机地签上“上校男爵彭眉胥”的名字。
他只有一套蓝色的旧军服，上街时总是佩戴着一枚玫瑰纽扣，这时战争时象征荣誉的勋章。尽管在当时这并不合法，检察官也多次差人警告他，不过这并没有妨碍彭眉胥继续戴着它上街。
彭眉胥在小城维尔农租下了他可以找到的最小房子，由一个仆人照顾着生活。在战争间歇，他抓紧时间和吉诺曼小姐结了婚。这使得吉诺曼老先生心里极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