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羡染（七）(3)

场面一阵喧闹，恭贺声此起彼落，苏寻仙看出他的不知所措，拉着人就走，好一会儿才终于挤出人群堆，河畔三三两两的人，有些赏月、有些放灯，倒是安静许多。
月光映在河道上，波光粼粼，弯弯曲曲的闪着银光，那么美丽，墨染偏头道：“阿羡，你看像不像你的鳞片⋯⋯”
“嗯？墨染你说什么？”苏寻仙离的有些远，没有听清。
墨染才想起来，身边人不是那人，他摇摇头，“没什么，今晚谢谢你了。”
苏寻仙一向擅察颜观色，因此人缘极佳，并未戳破墨染的心不在焉，“墨染，我看他们大约也该吃饱了，我得去付帐，你一个人能行吗？”
“嗯，我多待一会儿就回去了，谢谢。” 墨染知道苏寻仙是特意不打扰他，感念的朝他笑笑。
苏寻仙走后，墨染盯着河道发呆，阿羡⋯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隔了两日，墨染偶然经过学舍大厅，“你们听说了吗？中秋那夜有人在河边看到一条十尺长，比我腰还粗的巨蛇，把人都吓昏了。”

墨染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走近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哪有那么大的蛇，是喝醉眼花了吧！”
“就是，十尺长的蛇，那人怎么吓昏没被直接吞了。”
“你们有所不知，这相柳县就是传说大禹年间有蛇妖名为相柳，后来被斩杀于此处，才因此得名的，说不定就是呢～”
“你都说了被斩杀才得名的，哪还有蛇妖⋯⋯”
毕竟夜里看不清，那人又吓得语无伦次，墨染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什么，都是以讹传讹无端揣测，他定了定神，走回自己的屋子。
那日赢来的兔子灯被他挂在窗口，抬头挺胸的，好像在等他回来，墨染像是打招呼似的，用手指拨弄了它一下，随着风轻轻摆动。
进了房，墨染歪头看着皱成一团的被褥，奇怪了，我晨起出门时应该是叠好床的呀⋯⋯
走近被子小山，墨染正对上一双狭长，闪着绿光的眼，他慌张地把被子盖回去，跑去把门窗都关上，连兔子灯掉地上了也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