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羡染（七）(2)

墨染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的字⋯是魏无羡手把手教的，他岔开话题，“随便练练的，你不和他们一起？”
“这中秋佳节本该团圆，我们这些出外游子，凑在一起图个开心，家人亲人也能少挂念我们一点。”苏寻仙掏出一个月饼递给墨染，“你不爱热闹，吃甜就当过节了。”
是吗⋯可惜那人，走得那么放心，大约不会再挂念他了⋯⋯
墨染不搭话，苏寻仙倒也不在意，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相柳县的灯会有什么特色，墨染看似没在听，翻书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你知道，哪儿有兔子灯卖吗？” 终于，墨染放下手中的书，开口打断苏寻仙。
苏寻仙收起扇子，笑着说：“这可是中秋，兔子造型的灯满街都是，不过⋯看不出来你还喜欢这种小东西。”
两人出门晚，路上人潮已经不少，墨染有些不自在，他的世界很小，本来也做好了守着一间屋子一条蛇过一辈子的准备，只可惜事与愿违。

整条暖黄色的长街，确实像苏寻仙所说，放眼望去都是型态各异的兔子灯，墨染想起某条大蛇抱着灯笼爱不释手的样子，嘴角染上笑意。
挑来挑去，墨染看上了一个，做工精细，坐得直挺挺的，不似寻常兔子娇憨可爱，但莫名让人想揉揉它的头，“大叔，这个灯怎么卖？”
“欸～来了！一个灯谜三文钱，打中灯谜，灯就是彩头。”摊主从远处吆喝着，苏寻仙往一旁的钱筒丢了铜板，示意墨染打开下方的红色纸卷。
「扬帆使舵欲行舟。打一字。」
“这个灯谜有点难啊⋯⋯”苏寻仙以扇击掌，沉吟半晌还是没想出答案，转头看墨染有些发愣，还以为他也被灯谜难住了，安慰道：“要不再看看别的？”
墨染回神，“舵字无舟，使字扬帆留尾，谜底，是蛇。”
摊主此时正好走过来，听见墨染的答案，敲响了铜锣，把灯解下来交到墨染手中，“正是，小公子高才，这灯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