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7)
行驶的车中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回荡在车厢里,夜莺掌控着方向盘按局长指示的方向一路前行,时不时偏头看看身旁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局长。左肩上草草包扎上的风衣碎片已经换成了干净的纱布,局长感受着伤口处微微发热的感觉熨烫抚慰着刺痛的神经,无厘头地感叹道安的药物真的很好用。视线中略过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残垣断壁和闻声而动无用地追赶着汽车的死役,局长那因为被疼痛占据而无法正常思考的大脑,随着痛感的减弱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开始回想不久前与夜莺的对话。
二十分钟前,当夜莺扶着局长坐进了宽敞的车后座,拆下她草草包扎上的制服风衣残片,露出那三道被死役抓伤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即使是头顶狰狞伤口仍能挡在局长身前战斗的副官,也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气。满是心疼的翠色眼眸,随着副官仰头的动作撞进一双波澜不惊的银灰色瞳孔,夜莺强行压下心里多余的情感,拿过放在一旁的由安细心准备过的急救包。清创、消毒、冲洗、上药、包扎,局长全程一声不吭,倒是夜莺副官的额头布满了汗水,润湿了柔顺贴合在额前的湖蓝色发丝。粘好最后一条固定的胶带后,夜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汗湿之后挡在眼前的发丝掖到了帽檐下,抬头望向那张神色没有半点波动的苍白面庞。副官心里一阵酸涩,从风衣外套的兜里掏出另一条干净的手帕,微微倾身过去擦去局长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柔声开口:“局长,您要去哪里寻找您的答案,我陪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