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研】雨天(3)

他环顾空荡的教室，慢慢挪动歪斜的桌子，使之对齐地砖的某条缝隙，井然有序，细致入微。一个人的独处，反而给他一种安心感，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和看法亦不用顾及和处理芜杂情绪的安心感。
板刷擦过粉笔字后飘落纷纷扬扬的粉灰，研磨眯起眼睛扭头咳嗽几下，泪眼迷蒙间睃见小黑已站在门外，手里抱着排球转啊转。等研磨整理好洁具，背上书包，小黑就拍拍他的头，掸掉发丝间粘住的灰尘，托着他的肩膀带去体育馆练习排球。
黑尾撑开了伞，研磨钻到伞下静静地打游戏，雨水飞溅到电子屏幕上，绽放七彩的水花，研磨拉长了衬衫袖口细细擦去。

等社团活动结束，雨也停歇，凉爽的夜风迎面扑来，研磨抬手梳了梳被吹乱的头发，拢紧外套的领口；乌云散去，留出一片澄澈清朗的星空。
小黑纵身跃下台阶，激起大束的水花跳到他的鞋子上，本来是一双纯白的鞋子，现今变成了浅浅的灰色。
研磨拖着脚步跟在小黑后边，踮脚蹚过水洼，惊动水中的城市，倒映的大厦随水波漾开璀璨的灯火。
熙熙攘攘的人潮推挤黑尾和研磨踏上电车，电车里已没有空位，黑尾拉住扶手，研磨便搭着他的手臂打游戏。
研磨切出聊天窗口，眯起眼睛适应一下屏幕的亮度，游戏音效渐响，边框浮现危险的红光警示，他仍漫不经心地挥剑斩着Boss，直至被Boss一爪扯破最后一段血条，界面变灰，他却释然地叹息，手机扔到一旁，埋入臂弯中，任回忆闯进脑海，发疯似的滋生、蔓延，无止无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