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迟暮长行（六）（完结）(3)

看向她脆弱中带着迷惑的眼睛，像是闲谈一般，博士自顾自的说道：
“为什么啊……”
“……只是，有点累了吧。不是肉体，而是心灵。”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我活了多久？连我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所有认识的人和事都已经故去，哪怕真有留存下来的，也只是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我是个老东西，被自己的时代远远抛下的老东西。”
突然间，他话锋一转：
“但你们……你们还很年轻，你们还有很多选择。哪怕那些路是错误的，哪怕那些路是荒谬的，你们都有很多很多的选项可以去抉择，去试错。”
“我们这些老家伙只能为你们铺出最开始的道路，而剩下的那些只有你们自己去探，去走——你人生的起点有着我，但结尾只会是你一人。”
“放下我这个老古董吧，继续向前走吧……阿米娅。”
惨笑着，他抱住了阿米娅，而那个女孩也回抱住了他。阿米娅抽噎着，轻轻的开口，语气中满是罕见的脆弱柔软：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但是，你是我最后的亲人了……博士。”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这样子耍小性子。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不用强装着那副所有人都期待着的魔王的样子……我也好累啊，博士。”
听着那脆弱的自白，博士揉捏着自己困顿的眼角，枯槁的手抚在了阿米娅的头顶。随后手顺着她的脸侧滑下，支在了那柔软的面颊之上。强迫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博士一字一句的向着阿米娅质问道：
“那么，就这样永远呆在这个水晶球里，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吗？”
“……”
没有应答，阿米娅不知道如何去应答这个问题。这个疑问太过尖锐，太过不留情面，直接了当的将她试图迂回的话术全部堵了回去——这正是博士的风格，单刀直入，直击问题的核心——永远的留在自己人际关系的舒适区，永远不去长大，永远留在这个看似高大的老人的庇护之下，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见她默不作声，博士扯了扯嘴角，缓和下来的声音里藏着少许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