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集会/前传2】蚁王(2)

这个男人会喜欢的。她想。这是她的独门配方，酒液殷红粘稠，只是放久了容易腐坏凝固。
“晚上好。”她顶开酒瓶，“我该感谢神明吗，泡在实验室里的大科学家居然懂得赴约守时。”
“霍没来？”
“还在路上。”傀姬笑道，“比起我，你更想看到他那张鬼脸？”
羌扬了扬眉，没有回答。他那双骇人的红眼珠直对着她的脸。
他始终觉得傀姬看上去也像那些被称为“不幸”的女人中的一员。而她与高级舞厅里的那些更像，家境不好，但貌美且懂一些基本礼仪，在人前看不出任何粗鄙或贫穷的影子。她们都抱着同一个梦想，离开故土，又或出人头地。
傀姬说过她不适合这里，早在他们刚认识那时就说过无数次。彼时的她还是从战争废墟里诞生的「污染」，纵使也有净化的能力，但还是前者使用的次数多。这个女人在边境很受欢迎，也仅仅在边境而已。
她渴望更多的鲜花和聚光灯，自从听说西方出了位艺术明星，便对自己在边境的生活感到不满了。时至今日，她仍怀着年少时不切实际的幻想。最近西方正大张旗鼓地举行统治者的八百岁生日庆典，让她憧憬却也心生妒忌。

“你还抱着你的明星梦？”
“当然，亲爱的。”
“我以为你早习惯了原来的生活，蟒蛇夫人。”羌扳着手指计数，机械关节发出声响，“结婚，无所谓和人类还是怪物，然后吃掉那几任丈夫。”
他笑了起来，敬了她一杯。
“说到这个，我得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他说，“想想我们初见的时候，你故意在一群舞女里穿黑裙子，想要把我骗回家吃了。”
“别那么死脑筋。为了目的，揣测别人的喜好也是生存之道。”傀姬端起酒杯，抿酒时在杯沿留下一个红色唇印，“在边境这鬼地方——”她拖长笑音，“婚姻意识就像个笑话。”
“家庭也一样。”
“你还没放下过去的事？”傀姬撑着脑袋倚在桌旁，黑色指甲闪闪发亮，“没有女孩喜欢在约会时听别人讲他的……”她瞥了他一眼，“家庭。”
她没有把话说得很绝，羌嗤了一声，换了个话题。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给你改名的事，‘傀茵’，意思是蚁群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