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狂热与人性的讨论：读《诸神渴了》(3)

这一切是法国的历史、德国的历史、苏联的历史、人类的历史，亦或不只是历史。在光焰无际的狂热背后显得昏暗保守的人性，才是带着人类走向旷野的杖——而人性永不弃我们而去，在人性闪光时，能够看到使人热泪盈眶的希望。
书中年轻女孩阿泰纳依斯因无知而公开叫嚷“国王万岁”遇险，受长者布罗托搭救。“她准备以任何方式来报答他的恩人，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要求，她也什么也没有献出，她认为这样非常适当”，当她提着礼物上门答谢时，见到布罗托被捕的一幕，再次不顾一切地用使整个街区都能听到的声音高喊：

“国王万岁！国王万岁！”
她早已知道喊出这句话的后果，但她所看到的不是被捕，而是让曾在自己最困难之时无私地伸出援手的老先生少受一些磨折与侮辱。那一刻，我的喉咙久违的哽住——人性使人在所有不幸的人当中认出自己，使人在同情别人的灾难时同情自己的灾难，鼓励人帮助一个天性跟自己相像的人，甚至相信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就帮助了自己。
在诸神渴饮牺牲的血水时，请不要成为裂眦嚼齿地噬咬他人的野兽——那是诸神渴望的，但请让人性拉住我们迷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