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翠舞之花（为冰糖而写）(10)

你背过身来，暮然回首，是漆黑一片，空无一人的街巷。你低着头，凝望着月光映照的地板。它由精雕细琢的石砖铺成，排列紧密，同其他无数个砖块共同构成了整条古朴典雅的街道，营造出古色古香的氛围。但在这里，什么也感觉不到。它失去了颜色，意境与神韵都支离破碎，表面被覆上惨白的月色。
你踮起脚尖，顺势依靠在横栏上，背对月光，伏首于阴影中，已经看不清你的脸了。你的身姿被映照在地板上，你的影子在月光遮蔽之处，在阴阳反差之中形成了。它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是，却将你的姿态和动作模仿得天衣无缝。相比于月色笼罩的自然景观，天地万物，反而是毫不沾染月光的影子更令你凝望得出神。你将一只手缓缓伸去，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又像是在影子的轮廓中摸索自我。
我也跟随她一起背过身去，尽管看到的东西与她别无二致，我却没有太多感想。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态，维持着意识的清醒，默念着数字度过一分一秒，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搅乱她的思绪，任何一点风声鹤唳都会引起她惶恐不安。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静下心来，闭目凝神，而我能做的也只有陪在她旁边保持着静默。在寂静的夏夜里，连风都停止了喧嚣，蝉也不见了踪影，万物沉寂，时间几乎静止。

漫漫长夜，已经过去多久了呢？万千人都已沉入梦乡，唯有你我还在无人的郊外如浮萍般流落，游离飘荡，无事可做，无处可归。
“你喜欢这座城市吗？”突如其来的话语结束了长久的沉默，像是在对我提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什么感觉，谈不上喜欢。尽管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但没有太多情感，离开时也不会留恋。”我的回答一点也不浪漫，可能会令她失望吧。
“是吗？那可真令人羡慕。我曾经非常非常喜欢这座城市，也曾有过一段美好又难忘的经历。但所有这一切不可能永远持续，那段时光也永远回不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它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让往日的酸甜变得苦涩，让原本弥足珍贵的回忆破碎不堪。每次想到点点滴滴的过往，悲伤就如同潮水般涌来。我现在感觉我一无所有，可能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或许这段情深意切的倾诉，正是在隐喻地讲述她自己的故事。虽然无从知晓具体的经历，但是她已经汹涌澎湃的情感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了。在倾心感受的同时，我也在仔细思索着合适的回复。
“你还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吗？还有什么想完成但还没有完成的事情吗？”话锋一转，我突然聊起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