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烟火人间 7(2)

“不是，”周深皱着眉，手搭在杨米肩上，阻住小丫头手上叠衣服的动作，“他要这么多钱干嘛？他工资也不低吧。”
“他要钱在外面养人，”杨旭掏出一瓶花露水，在屋子里到处喷了喷，“前年闹开了，那女的大着肚子来找我。”
“都这样了，你什么措施也不采取吗？”
杨旭侧了一下脸，似乎在看他。侧脸的轮廓被窗户里透进来的晨光映得柔和：“他写道歉信了，他道过歉了。”
“道过歉你就原谅他了？我也道过歉，你原谅我了吗？”
话刚落音，周深就后悔了，嗫嚅着说：“小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我还能怎么样？”杨旭打断他，“吉克当时去了国外，你也不在我身边，星星杨米也还小，咱爸妈本来就对忠法不满意，我还能怎样？”
“小祁呢？”
“进局子了。”
周深按住她正打算铺床的时：“你听我说，你先别筹钱去救他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杨旭垂了眼帘：“我养不起——我一个人拉扯不大杨米和杨星。”
“你现在把他弄出来，他一样也会丢了工作，还会欠下一身的债，”周深不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你怕自己一个人负担不起米米和星星，我的钱你可以随便用——小妹，我回来这一个月，从没见过你笑过。”

杨旭伸手摸了摸脸，扬起了一个苦涩的笑。
“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个合不合适，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可能我这算趁人之危，但是我……我想要一个机会。你愿不愿意都好，我想照顾你。”
说完之后，屋子里陷入了沉默，杨旭清了清嗓，确保杨米杨星不在屋里才说：“你这算什么？十二年前的补偿？不用，你道过歉了。”
“不是，小妹，我是真的喜——想照顾你。”一辈子。
“哪怕我带着俩孩子？”
“对。”
“哪怕我为人妻母、早过而立？”
“对。”
“哪怕你一直是我哥？”
周深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坚决地点头：“对，我不怕。”
窗外蝉鸣声有点儿大，暑伏的天儿，两人手心手腕贴合处都热了一层汗，黏腻地粘在一起。
“他现在这样，离婚肯定很困难的。”
周深笑了，露出一个整齐洁白的牙弓：“这个不用担心，浩森能搞定。”
“我不会再结婚。”
“没有关系。”
杨旭抽出手，手腕上汗液见了风，有些发凉。她垂着脖颈铺床，忽然想起什么来了似的，说：“那个伞……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