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频碎片(21)

真的度秒如年，我乞求这些闪光快点停止，我身体的运动神经完全失灵，即使痛苦也喊不出来，即使痛苦也不会挣扎。
最可恨的是我的意识比我一生中的任何时刻都要来得更加清醒，我恨不得自己能够昏迷过去，我多么希望自己快点失去知觉。
最后仪器不闪了，所有光点一直亮着，痛苦从每一根神经末稍汇聚，如洪水般涌向我的脑袋……
“啊——！”我猛地扎醒，太阳已经晒到我的床上了。
怎么？难道我又在做梦吗？我居然穿着睡衣！而且在自己家里，睡在自己的床上？
我浑身是汗，于是去淋浴。
“啊！”我的后颈有一道小疤痕，摸上去像灼伤过，被温水淋着也觉得滚烫。
我洗完澡，喝了一杯咖啡，便匆匆出门。

“嗨，早上好”，我见到邻居Wilson太太，她看上去比以前苍老了，她园子里的杜鹃花可长得真快。
Wilson太太看着我，神色有点怪异，她思索了片刻才说：“噢，是你，洛，早上好！”
接着我打开车库，有两只老鼠从我脚底下蹿出来，车库地面除了尘埃外一无所有——我那辆福特汽车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我也变了，变得一无所有。
难道这一切就是对我闯祸的惩罚吗？
我拿了一叠现金，匆匆离开了这个市镇。
（十七）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1949年6月21日了，我的生命无端丢失了两年的时间。
我去了罗兹威尔，做了镇医院的脑神经外科医生，利用所有业余时间到附近的农场和居民区收集当年飞碟坠毁事件的资料，偶然抽空打探JETS教授的消息，我请过的几个私家侦探都异口同声告诉我说：“这个人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