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长生（少年成名的凡人剑客X背负永生诅咒的谪仙）(12)

李白迟疑片刻，说：“你知道答案。”
“汝所不愿，吾亦不愿，可信?”
“不信。”
七
立春，万物苏生。
取出一枚如翡翠般的苍绿色鸟羽，韩信将他浸泡在李白的酒壶里，午后才拿出。
静夜沈沈，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他催动法术，环绕在二人周围的梨树悄然绽出万千花朵，如同他们相遇时的漫天飞雪。
韩信走到李白身后，取下那人的束发丝绳，以指为梳，所及之处，青丝换白发。
他问：“你可喜欢？”
那人没有如他所想那般细看，而是靠在他身上，牵起他的掌心，落下一吻，喟叹道：“算我平生嫌诸苦，想我平生欢尽散；知我平生愿澡雪，试我平生憾千般；能得天公偶开眼，万人惊鸿间……”
韩信的手臂逐渐收紧，滴下的泪滚落二人交织的发丝上，他赶忙擦了擦，怕那人发现，那人问他：“你又要走了，对吗？”

“知我者，白也。”韩信笑道。
“来年立春，我们离开这里，意下如何？”李白问。
“自当奉陪。”
举起酒壶，李白将壶中酒一饮而尽，手臂垂落，酒壶滚落在地。
韩信将他抱起，乘着潜蛟，来到江下的宫殿前，说是宫殿，但这些建筑还不如天宫里的兽笼，只是这里从未囚禁过任何东西。
踏入其中的刹那，看似数千年从未损耗半分的楼阁亭台，便褪去了如梦似幻的色彩，随即摧枯拉朽，化为尘埃，被浩荡的江流裹挟着，冲入浩渺无际的大海，唯一不变的，只有废墟中央的玉台。
潜蛟在周围刻出阵法后，便被韩信定在了江底。
将李白置于玉台上，韩信点住他心口的朱砂痣，言：“你之所愿，我定赴汤蹈火以求之；你所不愿，我定赴汤蹈火以阻之……若你能有来世，只求平安顺遂、肆意洒脱……不必寻我。”
他提起李白的龙渊宝剑，直上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