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剑】我曾于梦中见过的花(2)

我看到了曾在梦里见过的花。
我似乎没有和你们提过，我选择植物学这个专业的契机。
那是一个让我记忆犹新的梦。
我常做梦，醒来时只抓得一鳞半爪的碎片凑不出完整，唯独那一次，我自认为我抓住了大部分细节。
那是一朵巨大又妖异的花，本该令人感觉到害怕，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清楚身处梦境我得以不顾危险去欣赏它。
我相信如果我在植物学这条路上走下去，总有一天会见到这种植物，知晓它的名字。
眼前的花是正常大小，并不像梦里那样巨大，沉浸在见到梦境中的花朵的兴奋中的我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梦里的花可能并不是单纯的植物，只是将实物和梦境的区别归结于梦里的夸张和想象力。
“前辈，这是什么花？”我指着那盆植物，期待着得到一个答案。
“这是真中所长培育的新品种，叫露露耶。不过我跟你说，他……”前辈爽快地给了我答案，正想跟我多说一些，他突然抬起头看向门口，“剑悟，你来了。”
“真中前辈好！我是新来的研究员，我叫佐藤绫子！”我朝他鞠躬并自报家门。
他看起来很高兴，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格外亲切，仿佛看到他的笑容心情就会好起来。

“露露耶，今天也要好好吃饭哦！smile，smile！”真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露露耶的喜爱呢，真中前辈。
来研究所也有几年了，露露耶丝毫没有开花的迹象。曾经对它满怀期待的我也几乎丢了最初的兴趣，从一开始天天过去看它到现在让真中前辈一旦发现了它的动静立刻通知我。
同时我的研究方向也从火星土壤的栽培转变为了无土栽培，而真中前辈则一直坚持前者，尽管只有露露耶这一株成功存活下来，而后也再无动静。
同事里私下会嚼舌根，诸如不理解为何他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又或者他是个只会微笑的怪人，明明毫无进展却总能把笑容挂在脸上，甚至有人打赌说如果他有一天不笑了，那一定是世界要毁灭了。
也有人说，万一世界毁灭的时候他也依然在笑呢？
还有人对于真中剑悟占用研究经费和资源的行为不满，但提交弹劾最后也没有任何下文，甚至弹劾者也被调走，心有余悸者愤然说起真中剑悟的后台，我也才得知对方的母亲是财团的高层人物之一。
我没有加入他们的行列，只是安静地听着，也不辩解——因为没有太多用反而会被视为站队受到排挤。
实话说能在这里的，有几个是没有关系呢？不过是谁的后台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