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盖拉切日志·其后25(3)

泰德港的这桩任务，和以往的大多数任务一样，依旧是顺利完成。不过，安德斯确实让我们领教了一番什么叫做教科书般的“虐杀”，他和姬丝两三下就把目标放倒在港区的临海大道中央，姬丝在一旁警戒——也幸亏是她是个极度专注的人，整个虐杀的过程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所以没有在最近的地方见证安德斯那凶残可怖的手段：他先是用两根大钉——就是钉死刑犯专用的那种、天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大钉，锤进目标的掌心，把目标脸朝下钉在地面上，而后抽出剑，割下目标的左耳，再从左耳下方开始，极为细致小心地剥开目标左侧面皮，沿着下颚，一直剥开脖颈，然后是后背……说真的，就算是我，也压根没见过如此残酷的虐杀，安德斯动作很麻利，恰如其分地控制着伤口，充分地让痛苦蚕食目标而不让他迅速毙命……目标的哀嚎声很快就变得根本不像人类，最后连嚎都嚎不出，但就是没有死透。

连和我一起在半条街外废弃阁楼上做远程警戒的瑞巴，这个从不大惊小怪的家伙，都因安德斯的酷刑露难得一见地扭曲了眉头，更不必说目击的平民了，可即便如此，这血腥而猎奇的虐杀还是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驻足窥看——我听说，恐惧本身对人类也有一种吸引力，越是可怖的东西，却也越是吸引人，而安德斯在拿捏“吸引人”这件事上的造诣，绝对是登峰造极，无论是平和的演说还是这恐怖的处刑，对他来说都可以化作引人入胜的表演。
整个虐杀过程其实只持续了半刻钟，但在我看来简直就如同一天一夜那么长。当安德斯带着姬丝从现场撤退，我甚至一时都没回过神来，连瑞巴也是慢了半拍才起身，叫我赶紧撤离。特里同对安德斯的表现自然是十分满意，我当然也明白安德斯的行动无可挑剔，但一想到那画面，也实在令我不觉作呕——能让早已为杀人麻木的佣兵都再次品味到虐杀的恐怖，安德斯·马德加确实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