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方 | 二 萧晚城 梦里不知身是客(6)

萧晚城用力点头，眼神里不再满是怯懦与小心翼翼，多了几分开朗天真。
“那你要答应我，今后好好吃饭，让身体长得壮一些，才有力气舞剑，好不好？”
萧晚城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随即仰起脸望向沈无隅，他站在春光里，眼波荡起笑意涟涟，仿佛落了桃花的一池碧水。晚城看着那双眼睛，轻声答道：“好，我答应师兄。”
沈无隅注意到萧晚城若有所思的神情，主动说道：“你可有什么想问我的？”
“没...没什么，只是师兄最后一招剑势十分灵动，宛如山间清风，最后一回身尤其潇洒，不知那招式叫什么名字？”
沈无隅笑道：“我先多谢阿萧夸奖，那是我自己琢磨的剑招，还没有起名字，既然你觉得动势可与山风相比，不如就叫‘山风望我’，如何？”

萧晚城侧头思忖，说道：“是如入忘我之境的忘我么？”
无隅笑答，“是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的‘望’。师父常说，剑道如天道，无情有常，心无挂碍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我却觉得，心有不舍、回顾一望的感情更加动人，或许是我还无法领会师父的境界吧。” 
见萧晚城若有所思的神情，沈无隅便拉起他往回走，“看我，又自说自话了。你一定饿了，我们快回去，不要误了饭点。”
回饭堂的路上，沈无隅忽然问道：“我一直独自在桃林练剑，并没有跟别人说起过那地方，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萧晚城嗫喏道：“我是否...打扰到你了？”
沈无隅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哪里的话，你并没有打扰我，我只是好奇一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