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一夜》—凯博—（上）(3)

这时，一辆满载着数十人的三轮车行驶过他们面前，车上的人有说有笑——他们应该是民工——凯尔希猜想。而此时，远处也恰巧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辆红色超跑“唰”地一声在对面的车道上疾驰而过。
凯尔希只是这样地坐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博士也不知在何时放下了手机，迷迷糊糊中，他忽地靠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她轻笑了一声，觉得这一切都太讽刺了。
她爱的人，也是她恨的人此时正靠着她睡着了。而她现在又该做些什么呢？是趁机杀了他？还是偷偷吻他？
恨他，是因为他在过去犯下的种种错误、葬送了无数生命，所以她恨他。但他现在却遗忘了过去，遗忘了罪恶，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性格活着——这使她更加恨他，他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地抹平过去的伤痕，而她仍在流血——她有时甚至想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但，她并没有那么做，只是在无言中沉默着，在眼神中克制着。
至于为什么，因为她似乎也深爱着他。凯尔希不明白这种情感究竟从何时开始产生，也不明白为何产生。
复杂的情愫时常让她陷入自我踌躇中，难以忖度内心。

凯尔希盯着肩上的他的侧颜，她的脑海里冒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她侧脸吻了上去，也用牙齿咬破了他的嘴唇——她吮吸着那鲜血。
她似乎很享受这样，既溺爱他又伤害他。
等她享受完了，公交车也刚好进站，凯尔希就拉着他连忙上车。待投完币，二人坐在座位上后，博士突然问她，“我的嘴怎么破了？”
“可能是之前在舷梯磕到哪里。”凯尔希看了看他嘴角的血迹，不觉笑了笑。
“是么？”博士一脸疑惑地摸了摸嘴唇，指尖沾到了点残留的血。
下了公交车，博士带着她走进繁华的九龙CBD。刚进小吃街，凯尔希闻到烤鱼的香气，站在“龙门烤鱼”门店那里就走不动路了。她看着眼前色泽光艳的烤鱼，和那诱人的香味，不禁有些嘴馋，她拽了拽博士的胳膊，指着一条巨鳗说，“我要这个。”
博士凑向前去扫了几眼，抬起头对老板说，“全包了，五千块不用找了。”说完，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龙门币往桌上一放。
“得嘞，这位贵客。”
“你要什么佐料？”博士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