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一夜》—凯博—（上）(2)

“没事吧？”博士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正好贴在他胸口上——她能听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
“唔……”凯尔希挡开他的手，抓住栏杆从他身上起来。她脸红着往前走，但脑海中仍留着一个念想——“我恨他。”
博士也艰难地起身，他按了按腰，快步跟上她。“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博士打开手机，问道。
这个点的龙门港还有船舶进进出出，几十盏大灯照亮了被夜色笼罩的港口——亮如白昼。
“没有。”
“那就去市区的九龙CBD吧，那边有很多可以玩的地方。”
“听你的。”凯尔希站在前面，等着他。博士边走路边瞅着屏幕上的路线图。
过了好一会，凯尔希见他还没动静，就问道，“如何？选好路线了吗？”凯尔希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在路边站了快十分钟了。
她看了看别的情侣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凯尔希又或略有厌恶地看了看他。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凯尔希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上次他这么说的时候他足足墨迹了二十分钟。于是乎，凯尔希直接往回走，一下扭住他的耳朵，“快点。”

“疼—疼—”他下意识想移开她的手。
“知道疼，那还不快点。”凯尔希加大了力度。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博士点了几下屏幕，“好了。”
“……”
“你这是什么眼神？”博士看凯尔希盯着他。
“……”凯尔希兀自摇了摇头，转身往前走，“怎么走？”
“前面有座公交车站，坐804路公交车到底站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墨迹那么久？”
“你会明白的。”博士笑了笑。
他们坐在长椅上等着公交车，夜幕降临，繁星点缀着月夜，苍穹下是不眠的夜龙门。
这个点去龙门外环那边卖菜的贫民窟的老人也大都要坐公交车回去了。他们用扁担挑起菜筐，闯进川流不息的马路，他们用踟蹰、盲目的步伐踏过那很可能迎接死亡的车道。
老人们似乎没有什么交通意识，在离车站对面往北不远处有着一条斑马线，但他们宁愿冒着风险也要彳亍地横穿马路，笨拙地跨越围栏。
凯尔希见惯了这种人，但每当看见时仍会疑问、愤慨，却也怜悯。她明白那些情感是矛盾的，但感性本身或许就允许着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