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现代社会生活和政治的长篇史话——俄国文豪列夫·托尔斯泰(7)

在他的讲道中，常常劝到富人救济穷人，以免死后堕入地狱，而无法进入美妙的天堂。在听众中，有一位热波兰先生，这位先生是个歇了业的商人，曾经在制作帽子的买卖上赚了50万，平时经常放高利贷。热波兰先生从没接济过任何穷人，但听了卞福汝主教的讲道后，市民总能看见他在星期日的早上给天主教堂门口的几个乞讨老人布施。
主教对于受到社会压迫的穷人和妇女总是十分宽厚的。他常常说：“凡事没有知识的、没有力量的或者是贫穷的人的过失，都是有学问的、有能力的、富有者的过失。社会若不推行义务教育，是要负有制造黑暗的责任的；因此有罪的，不是那些犯下错误的人，而是制造黑暗的人。”
看得出，他似乎从《福音书》或其他什么书中总结出了一套独特的、专属于他自己的批判态度。

迪涅区曾经有个人，因为谋害人命被判处了死刑。那人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识的人，他认识字，曾经摆过摊子写书信，也曾经在集市上卖过艺，不过说到底不完全是个读书人。
按照惯例，必须有神甫在他临终时帮助他。然而在他行刑前，驻狱的神甫却忽然患了病。人们为此去请求本堂神甫的帮助，但本堂神甫似乎有意拒绝：“帮助它并不属于我的职责范围，况且这摆摊子的卖艺人的事情与我有什么相干？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卞福汝主教听说后，立即去监狱里，他握着这个卖艺人的手，叫着他的名字，为他祈祷，祈求他拯救自己的灵魂。这一刻，主教更像是囚犯的父兄或朋友，他和他谈论善良、简单的真理，交谈了一天一夜，甚至忘记了睡眠和饮食。主教的安慰，像是给这个囚犯黑暗世界打开的一个缺口，让他从这个缺口看见了一些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