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战(3)

敌人是谁呢？绝对不仅仅是铁血工造，跟同行没必要这么客气。我想象不出是何方神圣会让指挥官如此费心。我扭头看看驾驶座上的查理曼，他一声不吭，和那一天出α运货一样。艾登不和我们同车了，这次运的更多，司机分配得紧，好在没到一人一车的地步。
我又把安全带拉了拉，抽出G17检查一番，把脑袋上的笨重家伙扶得靠上一些，头盔檐挡视线。我降下车窗，让疾风吹过驾驶室，头上汗水流得不像话！
汽车一路飞驰，等渐渐出了市区，我向左右张望，好家伙，还能看到坦克、装甲车！我知道基地里的装备绝对不简陋，但直到现在才能一睹那些“大宝贝”的面貌。它们离我们车队不近，勉强能看清编号，有时定睛一看能发现某辆坦克开了盖冒出车长的脑袋。虽然都2057年了，车载观测系统更新换代不少，还是有车长喜欢像古时候那样探出头观察。或许在“高级战争”里用古老的作战方式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也说不定。
汽车飞驰过原野，远处的山丘不时跃动着，偶尔见到一棵枯树插在它脚下的黄土里，地表下或许还有幸存的鼹鼠正打洞。我们是上午十点左右离开S02的，现在已经连续不断地开了六个小时，中午查理曼的饭——四个包子——是我伸手塞进他嘴里的，车开得快他不怕，但是现在情况不比以前，他虽然是老司机，也不敢随便腾出一只手。我帮他打点过午餐，无事可做，强迫自己靠在椅背上睡觉，形势严峻，需要好好养精蓄锐以备不测。

查理曼等人就这样一直开着直到下午六点半许，队长通知换驾驶，车队停车，然后迅速由备用司机上去接着开，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连引擎都不熄火。我接过查理曼盘了许久的方向盘，一脚油门猛踩下去，飞速疾驰。照这个速度，剩下的路至多两个小时就能到，要不是再开下去会严重疲劳驾驶，就队长发布指示的口气都不打算停车。
我开着车，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开，平时我会和艾登说几句俏皮话乐呵乐呵，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估计艾登的话篓子这时候也关上了，尽管谢菲尔德没有要求无线电缄默，但频道里确实没有我们的声音，倘若这时候把频道换一下，保证是嘈杂的各种指示和命令在同一时间向双耳袭来。我尽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专心看着路，这世界就只有路。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
晚上八点多，车队停在了前进基地Δ的岗哨前，哨兵们让每个人都熄火下车接受检查，我们仔细着，出门没有忘带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