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来调 第13章(4)

突然，姚亦瑶听得身边不远处一阵喧哗，随即险些被身边人群撞倒在地上。
混乱中，他只是勉强听清“那个老头”“在船上”“谢庄主”“妖法”“危险”几个夹杂在一起的词，并夹杂在从东边江水下游方向涌来的人群中，不受控制地向西移动。
等等，是前几天遇到的那个白袍谢庄主？难道是他吃了亏过后心里不服，查到了自己的行踪，就找过来寻仇不成？
但没过几秒钟，又是一阵骚动从上游方向传来，西边的人群调转头向着东边涌过来，场面一下子变得更加混乱。
这次从西边过来的叫“萧庄主”，似乎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凄冷的白光在阴沉的琴声中中滑过江面，人群里不时有人发出尖叫，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从人缝之中，姚亦瑶能够看到谢庄主这次所带领的白袍琴师数量有上次的三四倍之多，均携琴佩剑，分乘十余艘木舟而来；而对面郏庄主人数规模、所带装备大致相仿。
此时东西两拨阵营已经在江面上彼此开始对决，满江的花灯被冲得七零八落；靠近岸边处有被两队船只撞翻游船的乘船人，挣扎着欲游上岸。

更加令人恐慌的是，从战斗阵势上来看，谢庄主与萧庄主的主要目标显然并不在江上。船上的打斗，只是双方为了尽力阻挠对方登岸而做的努力；比较容易推测，他们真正的目的正是抢夺博物学会中所展出的鹏来琴谱。而一旦这几十人上岸在密集的人群中进行争斗，后果势必不堪设想。
夹杂在人流中的姚亦瑶自然也慌了神，大脑中一片空白。危急时刻，他感觉到金色的小鸟飞近了耳边，如同往常一般发出高亢的鸣叫；这鸣叫声让姚亦瑶有了神奇的心灵感应，他稍稍镇定下来，想起身后还背着的胡琴，将其取下，坐在江边的石墩上准备应对对面的攻击。
江岸边的众人争先恐后地向着相对安全的地方逃去，很少有人注意到那个持胡琴的少年反常的举动。而与此同时，在水战分队的掩护下，谢庄主与萧庄主两方各有几人已停船登岸，准备向着不远处的博物学会发动攻击。为了防止对方利用瞬移的技能快速得逞，双方琴师都在绞尽心思打断对方的琴声，并通过最有效的方式形成对对方的攻击。在琴声的交织中，江边悬挂的花灯、摊贩来不及收起的物品、灌木花卉的枝叶在阴风中飘扬，众多镇民躲闪不及，被杂物撞击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