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苏】不杀死但是杀掉的方法（7）(2)

苏屏蔽了阿波尼亚无意识释放的精神干扰，向深邃的幽暗处走去。很快，他见到了铁窗中静坐的阿波尼亚，与另一个人。不，准确来说，是另一个人的全息投影。
“欢迎回来，苏。”空灵柔和的声音回荡于旷荡荡的地下空间，阿波尼亚修女服长长的衣摆宛如蝶翼般柔顺垂下。苏向她微微颔首。另一人咯咯笑出声，状似天真却满怀恶意：“等你好久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千界一乘里捣鼓恒沙计划直到生命尽头呢。”
苏神色平静地望向梅比乌斯：“你好，梅比乌斯，见到你很高兴。”
梅比乌斯见苏不回应自己的挑衅，无趣地“嘁”了一声。不过方才那句讽刺却是她的真心话，恒沙计划本身就要从宛如恒河流沙的平行世界中观测无数可能性。虚数空间中，每时每刻都有无穷无尽的新世界诞生，又有数以万计的旧世界死去，从中探寻成功对抗崩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上数倍。
苏感受到阿波尼亚向自己身上投来的“注视”。他放松戒备，任阿波尼亚宛如红外线扫描般将自己翻来覆去地检查。

良久，黑暗中传来一缕悠长的叹息：“你仍未与凯文进行精神绑定吗？”
苏的手指微微缩动：“我认为计划实施的最佳时刻并未到来。”他的眼前浮现出凯文宛如冰刀的蓝色眸子，心中一颤。
阿波尼亚垂下眸子，额间发丝掩盖住她的神情：“看来，你还没有做好最后的准备。你体内关押的恶魔正叫嚣着冲破牢笼，而你或被同化，或与之玉碎。我，不希望你落得这个结局，苏。命运之线尚未作出指引，你的命运没有到达尽头。”
苏声音低沉：“谢谢你的提醒。可能是我行事过于中庸，那些过往的回忆令我身陷囹圄，面对凯文，我很难酝酿出那些虚伪的感情……”他一惊，自己竟在阿波尼亚无声的诱导与精神浸润中自然而然地吐露心声。
梅比乌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扭扭捏捏的，这可不像个心理医师能说出的话。”
苏叹了口气：“抱歉，或许是大多数医者不能自医吧，抑或者是我学艺不精。”他回忆起昨夜在凯文心象风景中看到的沟壑纵横的伤痕，与铺天盖地的风雪，眸子微微黯淡。他连凯文都无法医愈，更妄论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