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狼】简单(3)

她说：“诶，这不是我们以前跳过的曲子吗？”
乃琳定神一听，附和说：“还真是。”
《夜梦阴人》啊……
好多好多年了。
这时，珈乐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扯得她衬衫的褶皱紧紧绷起来。乃琳吓了一跳，但珈乐看着她说：“我们跳吧。”
她纤密的眼睫撑起一片阴影，瞳孔如紫水晶般在棚中闪烁，给人考验。
……
舞蹈的活儿就像需要不断扭动和上油的枢纽，久不动就僵了，脆了。但珈乐说要跳，乃琳又还没学会拒绝水晶的蛊惑，便向当年一般起跳。这一次珈乐的手终于实打实扶上了乃琳的背，那是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很可能就要摔倒。音乐淡出后重新占领的静默让人不好意思，幸好珈乐及时地笑了。
“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忘得一干二净，你倒是记得好清楚。”乃琳坦然，又揶揄地盯她。
“说说，是不是带好多妹妹们跳过了？”

“那没办法啊，我现在就是靠教这些吃饭的嘛。”珈乐仰头大笑，声带像被风吹开又迅速掩合的窗户口，跟着这个喜欢笑的主人，不得安分。
屋檐外淅淅沥沥的雨纷杂凌乱，随着细碎的风斜出多余的轨迹，就像当年她们一起过的兵荒马乱的日子，那时候她们也靠在墙壁上，发呆，任由汗水滴落，等待耳边的嗡鸣散去，恍惚间对上彼此的双眼，偶尔笑得百感交集。
“乐乐。”
“嗯？”
她们往出了咖啡店后的某一个方向走去，不清楚具体是往哪，一把小小的遮阳伞下两个人，珈乐平宽的肩膀一头湿得很彻底。但是她挽着乃琳的手，重量把乃琳手里的伞压得倾斜，让乃琳很难补救回去。
“现在还讨厌枝江吗？”
不等珈乐的静默袭来，光是问完这句话，乃琳就有些后悔。
那时候珈乐离开她们，回了一趟家，去了能打雪仗的地方，去了热气到不停爆痘的地方，最后却又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回到这座城市，尽管这翘首以盼的日子偏偏发生在企划结束后乃琳搭飞机离开枝江的那一天……几年前人们经常调侃某某是工作，另一个某某是生活，但可惜这世界上的工作早就入侵了生活，喜恶也变得难以区分最终互相接纳。刚加入的乃琳是如此，要离开的珈乐也变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