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亮往事:浪说秋原曾卸甲
两个人睡在一起。
确切地说,是交股而卧。床太窄了,不足以让他们俩都舒坦。
军师腾出一只手,搭到了对方的背上。不同于他自己光滑的裸背,手感很不好。黑暗中可以摸得出哪些是弥合的刀疤,哪些是深陷的箭痕。
将军默不作声,任由他的手指在粗砺的皮肤上耕耘。仿佛斫去主干的树桩,年轮暴露在世人面前。
有酒就好了。可军师不是江东孙权,一处伤令吃一觥酒的畅快。他是那么口渴,倾河渭之水都不能补充。
汗滴在胸膛上。
触觉有些异样。皮肉曾被撕裂过,却不是熟悉的金创。不是一击见血,是长期的棰楚才能造成的效果。
“这是……?”军师又浅浅地戳了一记。
将军嗓子里含混一声:“军法。”
他恼了。撩拨猛兽是正值盛年的军师的乐趣。手指从脊梁一路往下,渐摸至腰,打了个旋儿,又向臀部探去。
魏延拂开他的手,冷笑道:“军师就算没受过军法,难道连家法都没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