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计划(2)

女人向我深鞠一躬道：“拜托您，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让我们找回情感。我们会全力协助您的。”
我说想要先了解一下这个时代。于是女人为我安排了一台无人飞船，将飞船的“眼睛”同步到了我房间内。透过全息技术，我虽足不出户，却看到了许多星球的生态。
“还有想去的地方吗？王西先生。”女人问。
我沉吟片刻，说道：“地球，那是我的母星，我想去看看。不过，这次我要本人亲自去。”
......
听说我和地球相距上百光年，不过，通过我无法理解的技术，还是在一天之内就到达了。
飞船着陆之后，我特地停下来用双脚在附近走了两圈。想到我正踏着熟悉的土地，忽然觉得感动。
“您现在觉得很兴奋吗？”
“那当然了。”我说，“这里可是我上辈子就生活的地方，再次感受到自己生活过的气息，自然会兴奋了。”
女人似乎很疑惑：“这是没有道理的。一万年过去，地球已经天翻地覆，您过去生活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敷衍道：“这是寄宿在人灵魂深处的感动，只有当事人才体会得到......”
我一边在地球上游览，一边听着女人的介绍。地球作为人类文明发源之地，如今是全人类的政治、经济中心。在新元前，人们就设法让地球回归到自然中，如今地表已经是富有生命力的动物世界。而地底则是人类文明最璀璨的结晶，人类最前沿最高端的科学都集中于此。我对那些没什么兴趣，只说要去居住区看一看。于是女人带我通过电梯潜下地面。

我所想象的，是复杂的网状结构，人们通过大量的道路被立体地连接在一起。亦或者是三体中的树状结构，所有枝叶上的人们都能汇聚于同一条主干。但我所看到的，是无数巨大的平面铺在我的脚下。电梯来到平面之下的瞬间，我看清了它们的全貌。原来每一个平面下面都是漏斗型的建筑，外表像是形状奇特的魔方一样分成许多部分，有亮有暗，熠熠生辉。
“那是经典的钢链建筑。”女人对我说，“每一个斗型建筑都是一栋楼，其外表是房屋，内部则是一个人造太阳用于供能，星球的地表之下排列着无数这样的楼房，这种结构有利于能源的传输。在过去会用金属材料将每栋楼房连接，但现在已经淘汰了，只有“钢链”这个名字保留了下来。位于地核的政府会统一管理所有的楼房。”
“那...人们是怎么被连在一起的？”我问。
女人似乎没能理解我的意思，疑惑地看着我，我只好补充道：“人们平日要如何沟通，交流呢？”
“这好办，只要通过网络就行了。宇宙中人类已探索的每一个角落都覆盖了网络，可以随时和宇宙中任何人交流。”
我想问的其实是人们要如何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但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的话，我没能说出口。毕竟就算是在我的时代，网络也被认为可以取代人们现实中的交流。我这个老古董不可能说服现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