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人？(17)

“不会，云博集团的安保程序没出问题，技术力也一直足够。”
老先生的话声音不大却成功静默全场，除了这句话本身的意思以外，还有这位老者的身份也有足够份量压秤。
云博集团董事长——聂罗。
“聂董事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聂董事长想要逃避责任吗？”
“聂董事长是想说事故另有原因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记者井喷式的问题爆发出来，一时间会场中只能偶尔听清只言片语。
这个身份足够又很少发言的老人的出现让所有记者血脉喷张。
“因为，识别系统，是我关的。至于那些消失的拟真机器人，他们一直都在。”
聂罗挥了挥手，屏幕黑掉，全场无声。
十一
恐慌来了。
最开始那种轻松的氛围是因为人们习惯了拟真机器人的存在，人们从不觉得这些“产品”会有什么目的性。
但是情况不同了，聂罗的话本身就有目的性。
现在原本为云博集团站台的那些人已经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对象，不过仅限网络。
因为更多的人选择的是躲起来。
就在刚才，聂罗的发言结束后，人们才意识到他们对于识别系统到底有多依赖。

完全拟真机器人，这个让人们不久前欢呼的称号现在已经成为了恐惧的原点。体验过的人清楚地知道，目前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区分开人与机器人了。
更大的恐慌还在后面。
为了更好地在家避难，人们冲进超市等售卖日常资源的地方，疯狂地抢购日常物资，在这种环境下难免会有摩擦，会发生冲突甚至事故。
一个人，跟所有人一起抢购物资的人，边抢边问候聂罗祖宗的人，超市收银员甚至还眼熟的人。
在推挤碰撞时受了伤，但是没有流血。
他的皮肤如流水一般填补了伤口，流动几次后恢复平整。
有人喊了一句你们看他的胳膊！于是那个超市从极乱到极静再到极乱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人们疯了一样地往外逃，在有限的监控录像中，人们能看到那个受伤的拟真机器人，眼神茫然地坐在原地，看着那条仿若陌生的手臂，不知所措。
那种眼神，让看着他的人更加不知所措。
这，还不是最大的恐慌。
一小时后，联邦紧急发布新闻，称已经回收了部分拟真机器人并进行了解构研究，其中最初的限制并没有被篡改。
也就是那条拟真机器人不得主动伤害人类（毕竟有安保型机器人的存在，没办法完全限制拟真机器人的武力）的原则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