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人？

人的痛苦诞生于拥有情感的瞬间。
一
“早上好，江小姐。”
“早上好，陈先生。”
这是一个一如既往的招呼，即便旁观者从未见过两人，只是听见这样的模式便可得知像这样的早安问话应该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了。
然而陈先生，陈智在打完招呼以后并没有同寻常的早安模式一般——微笑欠身然后该干嘛干嘛。
他说完话以后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江小姐，这是个看起来并不礼貌的举动。
“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谢谢陈先生。”
被夸赞的江小姐大方应声，她的容貌及打扮确实对得上陈智的称赞，甚至犹有过之，可是这似乎不足以成为陈智行事不礼貌的原因。
尤其是对方仍在目不转睛。
清晨上班时间，来来往往有很多人，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得陈智的行为欠妥。
原因比较特殊——江小姐，江壹二，她不是人。
准确来说，她是一个机器人，序列一十二的拟真机器人，来自全球最顶尖的机器人品牌，也正是他们所在的大楼所属公司，云博集团。
似乎是感觉到被注视的时间有些久了，江壹二微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光滑的脸部出现了一道波纹微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