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 令】柳条在发钩在握，故人在梦水在云(12)

我的声音渐渐演变成了呼喊，那时划过的念头是：原来他的梦之所以与众不同，不仅因为那城市，还因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啊。
不该如此的。
“但已经回不去了。”梦里的浓的醉意在空间里稀释。他清醒过来，看着再次闯入的我，说道，“我飞离了那座城市。梦终究是要醒的。岁月朽烂了斧柄，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这是梦。不循常理又如何？纵有千年万年，梦里倒转春秋，回去看她一眼，又如何？”我望着他的眼睛。
“你……”他竟笑了出来，似是觉得这情形实在不可理喻。“一个闯进别人梦里就为了看风景的诗人墨客，到底都向我说了些什么啊……”
“呵，兴许我不是什么来客，而是你梦的一部分，用以显示你心底的矛盾。你连自己都理不清楚，梦见我这样的形象不也是正常的吗？”我不在意不可理喻的这场梦，恣意泼洒多余的笔墨。

“不，你不能是我的梦里的形象。”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不是梦的话，那就证明，你存在于我的现实之中啊。这可是梦里的我所能得知的最好的消息。”
“就那么在意现实？”
“毕竟梦里不剩什么了。”他自嘲。
“梦里不是也有我在？”我道。
他静默了好一会儿。
浓的睡相依旧不好。
我不知道我离开的秋天里他做了些什么，但他似乎升了官职，打了胜仗，不再是我手下的小小幕僚了。我也不知道此后的一个又一个秋天里他又做了什么，他在阁楼里的声望日益提升，成了人们口中的将才。我在塞北待了很久，浓却像个幻觉一样缠在我的附近，没见到他变老，也没见到他变聪明，聪明得愿意腾出假期去看南方的山河。
渐渐地我反倒觉得梦里的他比现实之中的他亲近了。梦里的我们坐在安静的飞机舱室里，飞机这个名字是他不经意间找到的，连带着似乎找了些别的过往的碎片。譬如梦里那座城市或许叫做香港，譬如火锅可以做成鸳鸯锅的形式，以免现实的浓接受不了我所喜欢的尚蜀风味。他的回忆尽是神秘，也许比我的存在还要浓墨重彩。可是，他又充斥着平凡的念想，像是经历过神话时代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