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赤鹭】完(9)

就在他双腿不自在地夹着，想要回到床上时，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难道是荧吗？他快步走到门前，推开虚掩着的门。
白发女子静静立于门扉，她已长得很高了，所带来的压迫感不可同日而语。托马只能平视甚至仰视她。他后退一步，嘴唇轻颤，却无处可逃。
他知道自己的蒙德之行到此为止了。
“托马刚洗完澡吗？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绫华笑着观察他湿漉漉的头发与堪堪掩体的浴巾。蓦地，她眼神一凝，伸手扯开托马手臂的浴巾，果然看到一大块可怖的虚青。
“我方才在浴室里不慎跌了一跤。”还没等她发问，托马急忙抢先答道，如同犯了错的小孩子那般露出羞愧的神色。
他以为绫华会发怒，或者出声叱责，她却神色未变：“我先帮你把头发擦干，以免着凉。”

托马心慌意乱地背朝绫华沿床而坐。无言的沉默蔓延开来。他不知道绫华是如何觅得他的踪迹，也不知道神里兄妹将会给予自己怎样的惩罚，因而如同头悬达摩克利斯之剑那般惴惴不安。
绫华动作轻柔地擦完头发，而后将毛巾浸了冷水，小心翼翼敷在他腰间和手肘。原本因恐惧与紧张而忽视的刺痛得到纾缓，托马轻轻松了口气。
绫华无意间瞥见浴室门口的抑制剂。她拿到手中把玩，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托马不知道吗？”她拥住托马的背部，避过伤口，炽热地吻过他冰凉的肌肤。托马一激灵，绫华的身躯虽然温暖，于他而言却如同毒蛇一般阴冷地嘶叫着。
“知道……什么？”
她的手虚虚在托马腹部打着旋，女子柔和如同新雪般的声音响起，使他如坠冰窖：“你怀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