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赤鹭】完(2)

北斗哈哈大笑：“不愧是你，跟社奉行大人相处久了，说话文邹邹的，但是还挺顺耳的！”
托马倒是有些惊诧了。他本是随口一问，顺便拍拍船长的马屁，却不想真的搞出个大新闻来。
“莫非，您与那位？”
北斗笑而不语。托马心下了然，见素来大大咧咧、举止放旷的女子满脸喜事将近的幸福，他献上了自己真诚的祝福。
北斗走后，他叹了口气，揉揉自己几乎笑得有些麻木的双颊。
真好啊。他心中只有艳羡。不拘束于世俗眼光与常理的情与爱①，正是自己曾经渴求却失之交臂的。
可惜这些美好又珍贵的东西，早已不属于自己了。
“好久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了。”荧来到他的身边，注视着他的笑脸。

“有吗？我不是天天在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啦，那些都不是真心的。”托马收敛下意识浮现的笑容，举手投降。是的，身处掌管祭祀神事、歌舞棋艺的社奉行，他与民众最亲近、关系最密切，因此一言一行都需尽善尽美，令人挑不出错处。绫人手把手亲自教他。他学得很快，或者说，曾经身为神里家的近臣，他本就耳濡目染几分。
言辞不能轻浮而需庄重，行事切中重心而不失规矩。无论是面对平头百姓还是王亲贵胄，都需将笑容入木三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才是曾经的稻妻地头蛇托马……你在社奉行，过得真的如意吗？真的快活吗？”荧凝望着他眉间的褶皱和苍白的脸色问道。
这两年来，就算她神经再大条，也发现了神里家的兄妹与托马之间氛围的不对劲。如果真如同她所想，那么深陷悖常漩涡中心的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