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苏】不杀死但是杀掉的方法（5）(3)

站在监测室的研究员们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一切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在呼吸、脉搏如此微弱的情况下，换做常人大概会出现器官功能障碍、脑供血不足等症状，甚至有猝死的风险。但这位被从战场上抢救的崩坏病患者，受崩坏能侵蚀严重，生命体征如此不平稳，却仅仅是昏迷而已。
难道，崩坏能真能够解释一切吗？
“0112997号药物，加大剂量。”
人群中间的苏沉吟片刻，下达如此指令。
“可是……！”一位研究员下意识出声阻止。苏安抚性地望了他一眼：“很抱歉，事情已经到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的地步，千万人民群众的性命掌握在我们手上。”话虽如此，他握紧的手掌泄露出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
让一位医师去执行很可能杀死患者的任务，哪怕最终目的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对他来说也过于煎熬。大概真如同司帕西·▇ ▇ ▇ ▇所言：自己还是幼稚的，想要救治患者的同时又担忧他们无法承受。
他不愿成为那种冷酷的人，虽然那样效率更高，但一旦突破了人性的边界，人的良知、人的悲悯……都将荡然无存。

可是……埃莉诺，司帕西博士的女儿，他恩师唯一一个尚在人世的亲人，他无法对她束手旁观，无法眼睁睁看她堕入崩坏的深渊。
赌一把吧，苏。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只剩下满目决然。
随着药剂的注入，女人的面色逐渐发生变化。
不祥的黑红色纹路从她皮肤下隐隐浮现。到达某个临界点后，她苍白的面色骤然青灰，五官开始抽搐。
“0907号部分身体出现死士化症状。”
“……继续。”苏面无表情命令道，白色的荧光模糊了他的面孔。
白噪音室中，女人呼吸机面罩下的面部狰狞，白色蒸气起起浮浮，似乎经受着巨大的痛苦。
突然，苏面色一变。
“嘭！”监视器中女人身旁的监护仪被什么力量掀翻。研究员们俱是一惊，面露焦虑之色。
“崩坏能指数上升，侵蚀加剧……恐怕有暴走的风险！部长，请问是否采取应急方案B？”
“不，等一等。这是她的精神力在抵抗侵蚀。”苏能感受到，在距他十米之外的一个被层层隔音海绵与隔声毡包围的小空间内，一个微弱的意识在顽强地发射求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