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连载】三色旗下 （3）(7)

“对面几个人？”维尔比茨基严肃地问。
“不清楚，这种事我也不好细问。”
两个人且说且走，不知不觉走到了阿夫拉姆楼下的花坛旁。
“别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别以为你们逃得掉！”后面突然传来一句响亮的，但是发音极其不准的罗马尼亚语。
两个人惊骇地转过身，发现自己身后多了四个年轻人。来时的道路被他们堵住。
“我怀疑这就是那几个找麻烦的人。他们明显是刚学的罗马尼亚语，发音错讹之处比我都多。”维尔比茨基从牙缝里小声地挤出这句话。
“原来是几个雏儿啊。”阿夫拉姆爆发出响亮的大笑。他迈着大步走向前去，用意第绪语大声问道：“可敬的先生们，你们不是基督徒吧？过来，来来来。”他把手中的杂志往空中一抛，斜着走到一盏路灯下。
乌克兰人趁四个人的注意力被维尔比茨基引开，悄悄地走进花坛，拣起了一块半埋在泥土里的青砖。
他刚往回迈出一步，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并且被它扎了一下脚踝。他一抬脚，把那个东西踢了出去。
“刚才你们说，想要报复我和斯乔帕，包括我身后这幢房子里的中国姑娘对吧。可是我要告诉你们，我们对你们所谓的指控不屑一顾。是的，这件事非常好笑。那些说希伯来语的政客侵占巴勒斯坦人的土地，轰炸叙利亚人，埃及人，用枪炮杀死无辜的孩子，在黎巴嫩和加沙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你们看见了上述事实，内心毫无波澜，却来到这里，指着我的鼻子，来找我和我房客的麻烦。这难道还不可笑吗？你们是一群鼠目寸光之徒，除了自己内心所谓的正义之外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愿知道。”阿夫拉姆轻蔑地说。

“我没有错误，阿夫拉姆也没有。我们都是正常的人，我们没有抢劫，没有杀人，没有虐待过任何人。”维尔比茨基从花坛上下来，走到阿夫拉姆身旁说。
他们都用自己的母语讲话，彼此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但是分明能从对方的神色与动作中感受到难以掩饰的敌意。
阿夫拉姆还想补充些什么，却被对面的辱骂打断。他勃然大怒，把身旁的路灯柱敲得铮铮响。
“请不要随意打断对方的话，这样做是没有教养的！”犹太人愤怒地说。
“你还和他们争论什么呀，总理阁下，这就是一群来罗马尼亚讨便宜的渣滓。”维尔比茨基正准备掷出手中的砖块，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他踉跄了一步，背靠着路灯柱，缓缓地滑到地上。
接下来的几分钟对于四个人而言是一次噩梦般的经历，怒火中烧的阿夫拉姆一次又一次地向他们发起进攻，发狂一般地捍卫着自己的“领地”。
“你在干什么？住手！”格里克，亚伯丁斯基和其他几个闻讯赶来的犹太人费了很大劲才把鼻青脸肿的四个人从阿夫拉姆的手中解救出来。
“狗崽子们！”阿夫拉姆对着四个人仓皇逃窜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